徐翠花端上一盘热气腾腾刚蒸好的梅菜扣肉,视线斜斜瞥向阳台。
老赵的腿脚不好,大冬天见不得冷气,还在外面傻站着,真是脑子糊涂了。
赵广白很少抽烟,一年下来也不超过一只手。
如今嘴里叼着烟,被风吹走了大半才深吸一口,烟气从肺管进去,呛得厉害。
腿上的暖宝宝硌得酸疼,他勉强撑着栏杆站的笔直。
徐翠花摸着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良心。
今天好歹是老赵的生日,要不给个台阶下?
过去打开了阳台门,口中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吃饭。”
一家人坐在方桌上格外沉默,电视里传来的广告声显得没有那么尴尬。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他家从来没有过,这次那么安静,到让赵广白有些不适应。
沉默了一会儿,夹了一筷子排骨到赵禾碗里。
排骨离的远,赵禾要站起来才夹得到,却正好在赵广白前面。
清了清喉咙,赵广白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孟凉,“小禾,孩……多吃点。”
话语到了嘴边还是给他咽了回去,叹了一声,半天下来头发都白了不少。
饭吃完,大家都留了一些胃口吃接下来的蛋糕。
孟凉做的是个八寸的小蛋糕,他们家都不是挺爱吃甜食,浅尝辄止就好。
他们老一辈生日唱的是祝寿曲,这是首粤语歌。
孟凉拿出碟片安装上,电视跳转几秒就有画面。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赵禾记得小时候每当过生日时,孟凉都会把祖传的碟片拿出来,在听一遍这首歌。
现在旋律响起来,还可以跟上哼唱几句。
跳跃缥缈的火光映入赵广白的眼帘,他笑了笑,跟着哼唱起来。
韦宽易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过这调子简单,朗朗上口很快也加入其中。
一首歌不过也就一分钟,等唱完把蜡烛吹灭,再吃上一顿蛋糕,这生日算是过去了。
家里赵禾的房间一直给她留着,孟凉还经常过去换换动床单被罩啥的。
他们一挽留,赵禾韦宽易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