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弋,你是不是不想过了?”身后姜聿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尤弋低着头,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只留给姜聿明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姜聿明都有些慌了,要是尤弋就这么顺着回答,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不过了?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尤弋背对着他冷淡道。
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乎姜聿明的意料,以往两人闹矛盾,先妥协的往往是尤弋。
尤弋这个人喜欢用理智处理感情,比如说她觉得哪个问题不值得发散,或者说在要闹崩的前奏时,她会主动掐断这种状态,尽量避免两人越吵越厉害。
姜聿明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有过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还从没真正翻过脸。
所以姜聿明才感到惊讶,尤弋这次把问题抛回给了他,表面上看决定权在他身上,事实上尤弋就是想让他服软。她不愿意先低头,就让他低。
“你的意思是,我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是啊,你想我答‘是’”,那我就回答‘是’;你想我答‘不是’,我就答‘不是’。”
“你自己呢,你没有想法也没有主见吗?”姜聿明有些恼了。
尤弋的胳膊动了一下,她关掉屏幕,叹了口气道:“拋来抛去没意思,我要是说——”
“是挺没意思的。”姜聿明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跟你吵架,像平时那样好好的可以吗?”
“明明是你先挑起的,想吵架的可不是我。”尤弋这次却不依不挠。
“姜聿明,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婚姻生活腻了?”
“我要是腻了就不会提生孩子的事了,尤弋,你是不是真觉得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生孩子?”
尤弋因为他这话瞪大了眼睛,随后她冷嘲道:“看来你对这事儿研得挺透彻的,想跟谁生就找谁去,我不管你。”
第二天一早,从尤弋住的小区到晖明一中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周一的升旗仪式。
她从前年不做班主任后,就带了叁个班的数学,每周有叁十多节课,还有叁个晚自习。算下来,她一周大多数时间都要呆在学校里,这还不算批改试卷备课的时间。
有晚自习的时候尤弋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这也导致了她和姜聿明一周之内有叁四天都不能见面。
姜聿明为此抱怨过很多次,说他们这日子过得不像是夫妻,总是分开,比还没结婚的小情侣还不如。
尤弋因此考虑过换行,但因为她大学读的是师范,要换一个与教师无关的行业实在是不容易,所以她也只是想想,一直都没动作。
那天晚上和姜聿明吵过架后,两人就没联系过。尤弋这时候发现,其实每周像这样分开几天也挺好的,免得吵完架后没有缓冲期,彼此干瞪眼也尴尬。
当然,她没有去细究姜聿明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其中的含义是会让人感到焦急和恐惧的。如果姜聿明一直以来都在琢磨这件事儿,那她算什么,一个合他心意的工具人?他们的婚姻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