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道:“他是为了报答张先生对他的器重之恩,就像我报答张先生当初的引荐之情。”
“这么说,李总兵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既然重情重义,那更不应该为难大哥啊。大哥来辽东,一份军功不要,那可是无偿为他服务,帮他杀鞑子来的,他非但不感激,还为难陷害,多么不智不义!”
水墨恒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也许他没你想得那么多,只是将这个看作是一桩政治事件。既然是政治事件,那自然他要站队,且不谈恩情,在李成梁的眼中,张先生的胳膊肯定要粗一些嘛。”
“那又如何?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为何要做呢?”
“你还是太天真喽。”水墨恒笑了笑,“抱张先生的大腿,那不就是天大的好处吗?如今张先生如日中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说句话给个眼神,李成梁像京城里头的许多官员一样,恨不得百分之两百地完成,又岂会打折扣去敷衍呢?”
“哎,男人的世界,我们女人真不懂。”莫颜叹了口气。
“哈,女人的世界,我们男人很多时候不是也不懂吗?”
“在辽东,李总兵尚且不是最大的官儿呢,他上头不是还有一个张学颜吗?你看张巡抚,他一句话都不说。作为一个文臣,难道不必武勋考虑得周到?”
水墨恒悠悠言道:“张学颜虽是辽东巡抚,权力也比李成梁要大,但在辽东,他可没有李成梁吃得开。辽东连年烽火,可是一个讲军功的地方,李成梁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横行辽东的原因。可以说,在辽东,是李成梁说了算,至少在他担任总兵官的这几年,巡抚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大明本是以文制武,可在辽东李成梁这儿,是个例外。”
两人正说着,张简修进来了。
果然押着使者,像提审犯人一样。将使者一拉扯进大帐,忽然猛地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使者屁股上,喝道:“跪下。”
也许刚才已被“非礼”过,所以使者哭丧着脸,也不敢吱声,一脸懵逼地望着水墨恒,眼神里满是慌张与求救。
使者长得尖嘴猴腮,尼玛,怎么看怎么别扭。
水墨恒也生气,脑海中顿时响起《丑八怪》的音乐,恨不得上去也是一脚。
同时心里直骂速把亥,你大爷的,特么是咋想的?派这么一个歪瓜裂枣过来,我还想扮作这人的模样混进蒙古军营呢。
这太为难人了……
怎么扮?
扮了对不起自己的绝世容颜啊!
速把亥,你个孙子,故意膈应人的吧?没好好招待使者,不放他回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