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等到的是军师和把兔儿。
水墨恒着急,也不寒暄墨迹,开门见山:“我兄弟呢?他人现在可否安好?”
“当然好。”把兔儿又一次抢先回答,“水少保不是派人来,已经提醒过一次吗?”
“这便是水少保前来的目的?”军师问。
“两天前,派来的士兵见过我兄弟后,因为紧张汇报有误,所以我只是派人来提醒一声,务必保证我兄弟安好;可那士兵今儿个又回忆般地向我汇报说,我兄弟状态似乎不大好,可有此事?”
“绝对没有。”把兔儿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在约定的时间,只要水少保将赎物全都带来,我保证你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兄弟。这个请你放一百个心。”
说得跟真的似的。
水墨恒盯着把兔儿:“我还真不放心,能否让我先看一眼?”
军师摇了摇头:“恐怕酋长大人不会同意,之前我们已说好,你的要求我们也已满足,这会儿水少保又突然前来,算不算是额外请求违背两天前的约定呢?”
“当然不算。”水墨恒目光灼然,“我们的约定是:必须先确保我兄弟安好,而不是昏迷不醒。”
“可水少保已经派人来看过了。”
“你们让她产生错觉,所有她判断有误。”
“那是你们的事。”
水墨恒觉得这个时候绝不能退让,谈判嘛,自然要切中对方的要害:“不妨告诉你们,牛羊我已经借来,若今儿个见不到我兄弟,无法确定他是否安好,那……”
果然,这招儿有效果。
军师神情微微一滞:“怎么?借都借来了,水少保莫不是要还回去不成?”
水墨恒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而更能看出效果的,是从把兔儿的神情中,他当即冲军师道:“让水少保见一面又能如何?”
军师想了想,才点头道:“好,我便代酋长大人做主,答应你的请求,让你见你兄弟一面。不过,你不能像先头派来的士兵那样靠得很近,只能远观。”
“能说话不?”水墨恒担心蛋蛋真像莫颜所说,处于昏迷状态不省人事。远观也行,但要听到蛋蛋说话。
“自然可以。”军师答应。
……
莫颜的记忆没错,水蛋被关在一座监狱里,关押的地点完全与她的描述相吻合。
说是监狱,其实就一临时牢房,与地下石室差不多。
也不知是否特意为水蛋而准备。
进监狱的门时,把兔儿做了个请的姿势,笑侃道:“水少保就不怕我们将你关起来吗?”
水墨恒回道:“来时我便叮嘱过将士,若我一个时辰没回去,你们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白折腾一场,而且还要面临一场恶战,这样的结果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吧?”
“请。”把兔儿抬手,小鞠一躬,看上去十分客气。
水墨恒大步而进,一来实在担心蛋蛋,二来没想过鞑子会动手或耍什么花招。
这牢房虽然也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可比起京城里北镇抚司的诏狱,死亡的气息还是天差地别。
监狱有好多间牢房,不过每间牢房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好像也没关着犯人。
走到第三间时,把兔儿忽然叫停:“水少保不能再前进了,站在这儿就好。”
然后,他自个儿往前走。
直至尽头才停下,拍了拍最里边那间牢房的窗户,喊:“喂,蛋蛋,你大哥来看你了。”
水墨恒遵从约定,远远地望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这些日子身边没有蛋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