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
“唯一的遗憾是:这一万铁蹄战马,辽东那边没有,无法为先生后续,每人一匹,既要靠它们赶到辽东,又要参与作战。为了保证战马的体力,先生不必飞驰赶路,途中可适当休整,否则人到了,马却累了。”
水墨恒点头道是。
“朕就交代这些,关于纪律,也不用多说。先生小心,提前祝你马到成功。张先生想必也有话要对你说,去吧。”
其实,张居正就在朱翊钧身后,但朱翊钧似乎无意旁听,登上龙辇候着。
“先生。”水墨恒先开口。
“怎么不见那浑小子?”张居正上来第一句话。
“先生指简修兄?”
“他不是誓死都要上战场吗?居然翻脸不认老子,就这性格,怎能不跟来?”显然,张居正还在生气当中。
水墨恒笑了笑:“先生,也没这么夸张吧,他岂敢不认你这个父亲?只是年轻意气冲动了些,请先生放心,待他冷静下来,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亲切地喊你一声‘父亲’。”
张居正拧眉不说话。
水墨恒很想告知,其实张简修已经在去辽东的路上,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沉默会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先生,以你的经验判断,这次辽东之役大概会持续多久?”
张居正道:“蒙古鞑靼虽然厉害,可习惯闪电战,一般都不会超过三个月。他们每次侵犯都空手而来,吃的喝的包括女人,全是通过抢夺而获。每到一处,当地人怕得要死,也恨得要死。得不到当地居民的支持,还能坚持多久?”
水墨恒点了点头,突然又突兀地问:“那先生希望能持续多久?”
把张居正问得一愣。
水墨恒连忙解释:“先生,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三路大军多长时间战胜并擒获他们。”
“当然越快越好,当地居民少受一些折磨。”
“先生,最近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不紧张吧?”水墨恒又一次神速转换话题。
“还好,这个得谢谢你!”
“希望先生坚持下去,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尽量不要与他唱反调,这样先生才能有效推行你的改革主张。”
“我记得。”
这时冯保走过来,冲水墨恒笑呵呵地道:“李太后不宜现身,可惦记着水少保,吩咐奴才向你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
冯保附在水墨恒耳边,挤眉弄眼,小声道:“珍重!”
“就两个字?”
“嫌少?她总不能吩咐我跟你说些大情话吧?”
“去,老不正经,幸好去了根儿。”
冯保习以为常,也不生气,眯着小眼睛:“万岁爷有旨,巳时将近,若无它事,可宣布启程。”
水墨恒与水蛋翻身上马。
所有将士只等朱翊钧一声令下。
“启程。”朱翊钧的声音并不大。但帮他传旨的锦衣卫,声震寰宇:“启,程——”
九声鞭炮隆隆响起,同时号角吹响。
在喧嚣与激励中,水墨恒率领一万轻骑缓缓徐行,开启他人生的另一番征程,只是陪伴在他身边的,暂时唯有水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