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抬手,示意殳芃不用说了,安慰地说:“今天的事儿,又不是你们的责任,哪儿还没有几个地痞流氓啊,是不是?像这种偶然事故,殳统领何必放心上?”
“水少保说,那些人会是什么来路呢?为什么如此大胆?而且都不是一般的身手。”殳芃皱眉问。
“的确让人费解啊……居然动到我的头上来了?只是,为什么呢?动机是什么?”水墨恒喃喃道。
“看得出来,他们也忌惮,否则不会点到为止。你说,他们是不是要警示什么?”
“给我警示吗?可我最近,似乎也没得罪什么人呀?”水墨恒摸着后脑,一惊一乍的,好像回放着自己的头绪。
殳芃沉吟思索,突然自言自语:“可是,这人跑得无影无踪,到哪儿去查呢?”
“这事一时也急不来,我会慢慢追查。”说着,水墨恒从兜里掏出一张票子,递了过去。
“锦衣卫这会儿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拿去犒劳他们两顿吧,今天不怨他们,我丝毫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这哪能行?”殳芃一看是一百两,不敢接,一个劲儿地将银票往回推,“本来就给水少保造成损失,你又不让我们赔,我都心里过意不去,哪还能要你的钱?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拿着,听我的。”
水墨恒硬塞了过去,然后带着几分忧戚,又夹杂着几分企盼:“这点钱不算什么,我只希望能你们成为一支强悍的锦衣卫,真正起到护卫天上人间和陈太后的作用。我不希望日后遇见这种事,将你们全都干趴毫无还手之力。”
“殳统领,你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吗?”
“卑职明白。”殳芃有些小感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水墨恒跪下说,“日后我一定率领属下刻苦训练,力争带出一支满意的锦衣卫来,为水少保效劳。”
“殳统领,你这是干啥?起来说话。”水墨恒跟着也起身,将殳芃扶起来,“我要纠正两点:一,不要在我面前称卑职,二、你们是为陈太后、皇上效劳的。”
“在我心中,一样,一样。”殳芃微微一笑。
水墨恒回之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心中一样,那就不妨留在心中,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嘛。”
“明白。”殳芃服气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训练会很辛苦,没事儿的时候多与他们交交心,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咱们共同商量解决。”
“是。”
“哦,对了,将他们的名单抄一份给我,我想逐一认识下。”
“马上给你送到。”
“殳统领,还有什么问题吗?”
殳芃又摆出一副谄笑的样子,央道:“一会儿陈太后问及此事,水少保也为我们挡挡哈。”
“你们难道还怕陈太后吗?”
“怕倒不怕,陈太后性子一向温和。只是,请恕我直言,为了水少保,她也会动怒的。”
“刚说什么来着?心底话不要轻易说出来嘛。”水墨恒摸着自己胸口,又回之一笑,“有些话适合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甚至变味儿,明白吗?”
见水墨恒没有半分生气,殳芃放心,感慨地说:“向水少保学习的东西太多,我一辈子也学不完呀!”
“学不完,慢慢学,不放弃就好!活到老,学到老嘛。”
水墨恒继续调笑,想着别的锦衣卫难以顾及,但与殳芃一定要先成为朋友,不能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必须亲近。
对,走亲民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