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俯下身子,给尚未站起来的锦衣卫检查,果然发现都只是些皮外伤,连肋骨都没人断一根。
看来出手的人相当专业。
只是这一点,没有当着锦衣卫和吃瓜群众的面儿揭穿,以免锦衣卫更大的尴尬。
但还得假装不知,要去了解情况。
“对方到底是三百、两百、还是一百人?幸好没有重大伤亡,只是一起群殴事件。”
锦衣卫又都不吱声了。
统领殳芃很快带领另一队锦衣卫匆匆赶来,黑着一张脸,怒指大声斥道:“全给老子站好了,养着你们这群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样,更没人敢回话了。
水墨恒道:“殳统领,咱不妨换个地方说话。”
殳芃扫视一圈儿,见有不少钓客前来围观,棋牌室那边的客人听见叫喊声,也有纷纷围拢过来的。
家丑不可外扬。
“好,换个地方。”殳芃点点头,冲被揍那队锦衣卫喝道,“全都跟我来,一群饭桶。”
水墨恒冲客人抬手,微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了哈,大家今天受到惊吓,我请客:钓鱼馆不收费,能钓多少,全部带走,棋牌室也不收小费,你们尽情地玩儿。”
爆出一片欢呼声。
似乎也没人同情受伤的锦衣卫。
水墨恒领着殳芃去了,转身时对黄飞、水蛋说:“招呼好这里的每一位客人,同时留意可疑的人进来捣蛋。”
水墨恒一走,身后的客人议论声此起彼伏,虽然声音不很大,可也绝不是窃窃私语的那种——
“锦衣卫咋这么不中用呢?”
“就是,明明对方就一百来号人,打不赢就打不赢呗,还非要给自己长脸,夸大其词说两三百个,这不是反打脸的节奏吗?”
“来了这么百十来号人,就将他们给挑了,而且一个个毫无还手之力,要是鞑靼骑骥飞奔而来,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还怎么保护天上人间和陈太后啊?”
“咦?奇怪,你们说谁会这么大胆呢?敢在天上人间闹事儿?”
“他们是蓄意有备而来的吧?出手那么快,逃得也这么快,一个个跟鬼魅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啊。”
“关键,还不是锦衣卫不行?你看,被人揍了,追都不敢追,只是一个劲儿地叫喊。我看这帮锦衣卫真是吃干饭的,一直还以为他们很厉害哩,原来只是纸老虎。”
“走,咱还是不要议论了吧,旁边有锦衣卫在呢。”一名客人压低嗓音提醒,“今儿个天上人间免费,咱还是好好玩耍吧。”
“是,钓鱼去,钓多少,拿走多少,多得劲儿。水少保今天可要破费喽。”另一名钓客欢喜地说。
“哈哈,谁叫锦衣卫窝囊呢?我都怀疑他们是保护皇上的御前侍卫吗?”又有人嘲笑。
“嘘——”毕竟还是有谨慎的。
“怕什么?他们窝囊,打不过别个,难道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客人不成?”但也总有一些胆大不怕事儿的,说话的声音还挺响亮,似乎有意说给锦衣卫听。
“……”
都有一边走一边议论的,有的甚至还冲锦衣卫撇嘴。
本来,到天上人家玩儿的人就不是什么普通之辈,至少家里有些家底或势力,所以不怕锦衣卫的占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