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水墨恒嘴上说不怕不怕,谁都有一张嘴嘛,长在别人身上咱管不着,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怕什么?
可心里还是有些忌讳,毕竟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
尤其是被朱翊钧当面问及。
虽然听他的意思,似乎希望自己的娘亲和母后与水墨恒发生点儿关系,以解决女人的寂寞之苦,可这事儿他若一旦追究起来,那还有得玩儿吗?
妥妥的死罪!
有一百个脑袋儿都不够砍啊……
“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朱翊钧问。
“皇上如此体谅两宫太后,我很高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水墨恒说这话也不算违心。
因为,朱翊钧如果真的那么体谅陈妍是和李彩凤的话,那水墨恒心里的确相当激动。
“先生刚才对朕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吗?”
“那是当然!”
水墨恒信誓旦旦地回道:“谁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岂不是找死吗?我说想过就是想过,说没做就是没做。”不过,他内心也暗自庆幸朱翊钧问的是“刚才”。
“嗯,朕对先生的回答还比较满意。”朱翊钧点了点头,一副回味的样子,接着又问:“先生,你觉得在大伴的心目中,是你重要还是朕重要?”
水墨恒不由得一怔,心想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不过立即作出回应:“自然是皇上重要,我岂哪能与皇上相比?”
“那在先生心目中,是大伴重要还是朕重要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皇上重要。”
“问大伴也是这么说。都说朕重要,可你们为何有话从不对朕讲呢?”朱翊钧又来了些小情绪。
水墨恒解释道:“你是皇上,有些话不方便对你讲。”
“对,朕是皇上,可也是人啊,而且从来没将你们当作外人,你们却一个个像是防着朕似的。”朱翊钧越说越激动。
水墨恒心底猛地一颤,像是突然被人击中了要害。对呀,若说到推心置腹,的确是自己有“过”在先。
不该以怀疑的态度!
过于谨慎!
“最让朕感到烧心的是,就连娘亲似乎都不相信,竟然逼迫朕立什么誓言?难道朕不能分辨是非吗?难道朕不知道谁好谁不好?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激动,朱翊钧脸蛋儿涨得通红,心中似有不少委屈,感觉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皇上!”水墨恒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先生你如实地说,自朕登基以来,待你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
“先生成亲,朕赐予普天同庆之国礼,让先生享受到与朕成婚的同等待遇,可先生为何要弃朕而去?先生想过简单的田园生活,想要孩子,想当一名全职奶爸,这些朕都理应支持,可先生想过朕、想过娘亲没有?”
连续两个“可是”,朱翊钧一气呵成,明显带着不解与责备。与当初他的娘亲李彩凤不同的是:他更多的是充满一股怨气,而李彩凤更多的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