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开了个小会后,水墨恒就寝一直感觉没睡踏实,早上天色麻麻亮便起床在花园里散步,恰好碰见水蛋起早当差。
“哥,早。”水蛋凑过来,打了声招呼。
“早。”
“哥,是不是有心事,睡不着?”
水墨恒没回答,的确感觉精神状态不好,不过提醒了一句:“昨天跟你们交代的话记住了吗?”
“哥说的当然得记住,不议论有过夺情的事。”
“还有呢?”
“绝口不提哥想回归田园生活这茬儿,只要哥不提,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说,就当没做了梦。”
水墨恒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水蛋摸着自己脑后门,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哥,我好像就记得这么多了,还有啥?”
“不要随便学我嘴里学出的那些奇怪的词语,什么‘我靠’、‘卧槽’、‘欠费的智商’、‘麻将’等等,明白吗?这不是装逼的神器。”
“哦,知道了,哥。”水蛋点头笑了笑,“只是,有时候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留点心,说话时多过过脑子。”
“哥,你不是一向推崇顺心随意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心谨慎呢?”水蛋弱弱地问。
“记住我的话就是了,去吧。”
“哥,那先我走了。”水蛋转身,刚踏出一步,又回头道,“哥真的不去午门前瞧瞧?今天是第三天了。”
水墨恒观察着水蛋的神情,问:“你为什么提醒我去?”
水蛋回道:“虽然我头脑很笨,可也能从昨晚的谈话中,看出哥对此很感兴趣;而且,这两天哥闷闷不乐的,分明就是因为夺情一事嘛。向甜昨晚还猜测地跟我说,哥是因为不忍心面对。”
“去。”水墨恒脸色一沉,“刚说什么来着?”
“哦,”水蛋连忙捂住嘴巴,“不议论有关夺情的事,哥,我当值去了哈。”说完,快步而出。
水墨恒继续一人在花园中溜达。
“大哥。”一会儿莫颜也出来,突然迸出一句,“我感觉水蛋说得不错。”
“你的意思是,我该去午门前瞧瞧?”
“该不该,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大哥如果去了,或许会安心一些,不会坐立不安寝不安枕。这也不是大哥的性子。”
水墨恒幽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自己不敢面对而已。”
“其实,这件事与大哥有多大关系呢?”尽管莫颜在其它的事情上总能与水墨恒想到一块儿,但这是个例外。
只不过,连水蛋都看出来了他是因为夺情一事而揪心,莫颜又岂能不知?可看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不敢面对?夺情与否是皇上和太后的决定,回家守制与否要看张居正抱着什么心态,与大哥到底有多少关系呢?
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外人啊。夺情对咱们能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莫颜难以理解。
当然作为水墨恒,也没期望有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