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
水墨恒连忙附和,在这种场合,也不便讥笑,只好装出来几分歉意之情,说道:“武清伯他人现在哪儿?没什么大碍吧?走,咱去看望一下。”
李文全脱下外套,塞给一位家仆,领着水墨恒,便朝武清伯的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水墨恒说:“咱爹吓得不轻,只能在卧室里头会见水少保了。”
水墨恒道:“没关系没关系,武清伯人没事儿就好,不然让我如何向皇上向李太后交代啊?”
许从诚偷偷一笑。
可适逢不巧,水墨恒一扭头,抬手做了“请”的姿势,示意这位驸马都尉先行,恰好收在眼底。
许从诚感觉有些尴尬,慌忙将笑容收敛,同样做了个“请”的姿势:“水少保先,一样一样。”
水墨恒也不客气。
这样,李文全打头,水墨恒跟随在后,再然后是许从诚。
三人很快到了李伟的居室。
李文全将水墨恒和许从诚两个领到父亲床前,提了提嗓子,喊了一声:“爹,水少保和许驸马来看你了。”
“哦,哦……”李伟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哼哼唧唧,满嘴都是醋味儿。
“这是咋滴了?”水墨恒关切地问。当然,这个“关切”肯定与发自内心有所差别。
都在拼演技嘛。
李文全赶紧帮忙答道:“咱爹吓晕了,为了让他醒过来,几位管家张罗着给咱爹灌了一大碗醋。”
水墨恒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装得还挺像的哈,只是刚刚驸马都尉不是说,还没开始上吊,才蹬了凳儿就被人发现了吗?
看来,你这两个人没对台词啊……
忒不专业!
竟然糊弄到我的头上来了。
水墨恒也没想着刻意点破,问:“新年刚过,武清伯为何要作出如此不明之举呢?”
“咱爹是被吓的,也是被气的。”
“为何被吓又被气?”
“这个,水少保就明知故问了吧?”李文全愠色道。
水墨恒心知肚明,嘴上却讶然道:“哦?国舅爷这么说,莫非是因为棉衣这宗案子?”
李文全道:“正是,咱爹听说这宗案子交给水少保全权处理,当即吓晕了。”
“那国舅爷为何又说是被气的呢?”
“因为咱外甥和妹妹胳膊肘往外拐嘛,所以咱爹醒过来之后,气得要上吊。”
水墨恒“哦”了一声:“可是,这案子还没审理呢。”
“是,案子是还没审理,可惩罚的方案,水少保不是年前就已经传达给我们了吗?”
“所以武清伯才生气,抱怨李太后和皇上不护着他?”
“难道不是这个理儿吗?”
水墨恒第二次庆幸地感慨道:“哎呀,幸好发现得及时,否则武清伯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这次,咱爹是真的既害怕又生气。水少保,不信你看,他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李文全稍顿了一顿,又忧戚地补充,“是啊,这回咱爹是捡回了一条命,保不齐还有下回呢。”
“……”水墨恒很无语,心里只想骂:卧槽,这还讹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