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冒牌货?”
“你丫好大的胆子!”
水墨恒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双目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突然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掐住假邵方的咽喉。
“哎呀!”
假的邵方猝不及防,一声惊叫,却并无反抗之意,乖乖的束手就缚,脸色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道:“水,水,水少保,你好,好俊的身手!”
水墨恒明显感觉对方毫无招架之力,不自觉将手上的力道松了一松,但并没有放手,逼视着说:“你果然是个冒牌货!哼,你知不知道邵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那人咳嗽两声,感觉舒服一些,然后觍着个脸,干巴巴地付之一笑,弱弱地回道:“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今儿邵大侠要在应天会馆里头约见赵知府。可是,俺也不知道水少保竟然冒充赵知府前来,我可什么都没干,也没说什么触犯水少保的话……”
“你演技还可以呀!”
“混口饭吃而已撒,让水少保见笑了。”
“如今,邵方在哪儿?”
“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假的邵方使劲儿摇头。
“那是谁让你来这儿的?”
“回水少保,昨晚有人塞给我十两银子……”
“说清楚,是谁?还有,具体的时间、地点,若有半句谎言,小心我拧掉你的脑袋儿。”水墨恒打断假邵方的话,出言威胁道。
“我不认识呀!”
“那你不问青红皂白前来?”
“那人给了俺十两银子,十两啊……咱一辈子都没见过呢,主动给俺送银子,我若不要,岂不成了天下第一等大傻瓜?可是,我对天发誓,真的不认识那个送钱的人,也不认识邵方。”
“那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呢?”
“是那个给俺银子的人所教,我一直以为进来的是赵知府,所以就依着那人的意思,将装扮进行到底。没想到,听水少保越说越不对劲儿,越说我越糊涂,原来不是赵知府!”
“那你为何猜出是我?”
“因为水少保说到广西剿匪的事,天下谁个不知,当初是你水少保奉旨前往广西,协助殷正茂大人剿匪?还有,水少保说先帝拉着你的手,希望高老能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这事儿俺也有所耳闻……总之,方才水少保那一段宏论,很多细节都暴露出你的身份,猜出来并不稀奇啊。”
“为了十两银子便来行骗?”
“这,这不犯法吧?”假的邵方还找了一条很好的理由,“水少保不是一样扮作赵知府的模样?”
“哼,扮作别人不犯法,可扮作邵方,那就绝对不行。”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水少保假扮别个就成,我假扮别个就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那人不服气地辩驳。
“因为邵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也不知道啊,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我又没杀人放火抢劫行凶啥的?”
这时,一直坐着旁边沉默不语的两名歌女也开口了。
其中一位笑意绵绵、柔声柔气地说道:“哎哟,我的小帅哥,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动起手来?”
另一位帮腔道:“水少保不仅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原来口才也是如此的好!本姑娘还没听够呢。”
“是吗?”水墨恒瞟了两位姑娘一眼,这才松开那个假的邵方。
假扮邵方的人跟着又咳嗽几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理了理衣襟和头发,冲两位姑娘投去感激的一瞥。
水墨恒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门外,赵雍早已安排了人手,准备随时帮助水墨恒,出击逮捕邵方。听到叫唤声,两名穿着便衣的差役立马儿闪了进来。
水墨恒手一挥,吩咐道:“请赵知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