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来荆州城,我无需太多的准备。”
“我有拒绝的权利。”
“不,我想赵大人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我说,我是奉人之命,来取你的人头,你或许会重视一些。”
“什么?”赵雍大惊失色。
“是不是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坐,咱慢慢谈。”邵方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先行坐下。
赵雍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没带人手,就和詹师爷傻里傻气地跑来赴会;也恨詹师爷,怎么会将两个“邵先生”搞混呢?
转身走?瞧着情形,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坐也得坐,这已经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跟自己的决定与选择也扯不上关系。
赵雍缓缓走过去,在邵方对面坐了下来。
詹师爷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此时的他,脑子一片黑洞,完全茫然,连续挨了三巴掌,真乃人生奇耻大辱。可除了忍,似乎也别无它计,只求和主子能安全走出这应天会馆,一切再从长计议。但眼前的形势并不乐观……
“詹师爷,你先出去。”邵方几乎用命令的口气。
詹师爷心中大喜,正求之不得呀;可他不敢挪步,只怔怔地望着赵雍,以求指示。
赵雍抬了抬手。
詹师爷如蒙大赦,赶紧转身,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快些飞走,然后调集将士,将应天会馆包起来,围捕邵方。
刚跨出两步。
只听邵方喊了一声:“詹师爷!”
詹师爷一个激灵,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难道又不让走了?
“为了赵大人的安全,邵某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只要赵大人配合,他很安全。”
詹师爷如释重负地出去了。
赵雍此时的心情,犹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从皮里挤出一丝干笑:“邵大侠,有何指教?”
“武清伯,赵大人认识吧?”
“当然,他是当今皇上的外祖父,当今圣母李太后的父亲,名闻天下的老国丈,谁个不知?”
“驸马都尉许从诚,赵大人也不陌生吧?”
“许大人是嘉靖皇帝爷的女婿,即当今皇上的嫡亲姑父,也是赫赫有名的皇亲,自然不陌生。”
“武清伯和许从诚这两位大人,都托付邵某前来荆州,向赵大人问一声好!”
赵雍很是纳闷儿,不解地问道:“我赵某与两位皇亲国戚素昧平生,他们怎么可能问候我呢?而且,你是朝廷通缉要犯,两位皇亲国戚不可能不知,又岂会与你暗中有交情?难道就不怕圣上和太后追责吗?”
“第一个问题,两位皇亲国戚问候赵大人,乃事出有因,也是邵某找你的原因;至于第二个问题,赵大人似乎关心得有点宽哈,不劳你操心。”
邵某风轻云淡,说完后瞅赵雍仍然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接着又补充道:
“如果赵大人执意要问,那么邵某不妨透露一二,两位皇亲国戚托付于我,是因为邵某做事遵循原则遵循规矩,至少让他们放心。不瞒赵大人,我与他俩确实有些私交。不过,多是生意上的事。这个回答赵大人满意吗?”
赵雍,包括武清伯和许从诚,其实除了水墨恒和冯保,谁也不知道,当初李彩凤从广济寺敬香礼佛回宫途中,行刺她的幕后黑手是邵方,是黄天道。
他们只知道,邵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若知道邵方与李彩凤有这么大的过节,相信武清伯和许从诚绝不会想到请邵方。
其实,他俩也没见到邵方的面儿,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传了个口讯而已。
邵方的行踪很少透露,即便像现在这样透露,通常也没人敢贸然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