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向甜出来,满脸的恐惧,讶然不已地说:“简直太可怕了,陈姑娘体无完肤,身上全是伤痕。”
水墨恒深深叹了口气。
向甜悲伤地问:“水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水墨恒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有等陈冰如醒来问她。
“你们?”
“一言难尽。”水墨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吩咐黄飞马上去水莫居,将小冷叫回来。
“陈姑娘好可怜啊!”向甜瞅着昏迷中的陈冰如,泪花点点,凄然地喃喃道,“打她的人真是蛇蝎心肠,如此漂亮的姑娘,一看就招人怜爱,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很快,小冷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水墨恒将他拉到边上,迫不及待地问:“你这次回去,可否听到有关冰如的什么传言?”
“她爹逼她嫁人,冰如死活不同意。”
“还有呢?”
“据说她爹将她关起来,不让她踏出家门半步。”
“还有呢?”
“没了。”小冷想了想回道。
“有没有听说她爹打过她?”水墨恒问。
“没。”小冷摇头。
“那这次,她是如何随你出来的呢?”
“半夜从家里逃出来的。”
“这么说,冰如的家人并不知道她随你来了京城?”
“应该是。”
“路途中,她身子可有不适?”
“好像没有,只是显得身子比较僵硬,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连吃饭都十分谨慎。”
“冰如她被人打得伤痕累累,全身没有一处好的皮肤,此刻正昏迷不醒。”水墨恒痛心疾首地说。
小冷大吃一惊:“谁干的?”
水墨恒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突然问:“小冷,不知凤凰村的人,现在如何评价我?”
小冷回道:“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像木叔那样的老顽固,不相信大哥在京城有多风光;另一种当然是像我和蛋蛋,相信哥已今非昔比,就是很牛逼。”
“那我爹呢?”
“仙叔啊,每当有人问及,他总是笑着摆手,说没这回事儿,绝口不提大哥的辉煌事迹。”
“我想近日回一趟凤凰村,水莫居就靠你了。”
“大哥一个人回吗?”
“根治肯定要随我一起嘛!还有蛋蛋和向甜,我想回村将他俩的婚事给张罗了。至于其她的人,到时候再看。”
“大哥安心回吧。”小冷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我一定将水莫居打理好。”言罢,又吞吞吐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莫白她……”
“只要你诚心诚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莫白一定会原谅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跌的,其实心地善良,是个内心脆弱的女孩子,需要你的呵护。”
“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去吧。”
小冷走后,水墨恒心烦意乱。
想着陈冰如若因自己而不愿意嫁人,被她父亲打得遍体鳞伤,那他罪孽可就深重了。
恨陈冰如的父亲不假,可对陈冰如并没有恨。
初到京师,若不是因为陈冰如执意相送一块张大学士府的出入令牌,或许就没有今天的际遇了。
至少,对陈冰如心存感激。
可是,对陈冰如做过什么?一晃两年多过去了,就像根治批评的那样,连封信都没给她写过。
而如今,她却带着一身伤痕,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找自己……
身为一个男儿,岂是一个“愧”字形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