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心。”
“卧槽,还真敢动手!”
水蛋大声叫唤,自跟随水墨恒后,还没见过有哪个虎逼敢对这位大哥下手呢!
水墨恒暗自高兴,等的就是这一刻。虽然冯保提醒过,赵怀有个大靠山,但水墨恒真没当回事儿。
一来,邱得用再牛逼,也牛逼不过冯保或张居正吧;二来,赵怀姓赵,邱得用姓邱,显然不是嫡亲。
指不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呢!
怕个屌?
邱得用会为了一个赵怀,跟我和张居正公然作对?
水墨恒本是喜欢打架的货。见赵怀的铁铲扫来,跃身一跃,轻松避过。当赵怀第二次抡起铁铲时,已经一手按住了铁铲,一手拿住了他的后衣领,顺势又是一扔。
“哈哈,二度狗抢屎。”水蛋在一旁乐呵呵地叫着。
这次赵怀摔得更惨,门牙掉了一颗,嘴里混合着血和土;脸也磕破了皮,血迹斑斑,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北镇抚司的军官也不敢上前助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儿被水墨恒修理。
赵怀心底那个恨啊……羞啊……怒啊……
在众人的怂恿下,他本想威风一把炫耀一把,没想到结果一上来被人收拾,从水蛋到水墨恒。
赵怀越想越气,感觉周围所有的人目光无不含毒。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他变得疯狂起来,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抄起铁铲,不管是谁,不管轻重,一顿胡抡。
所到之处,风行草偃,吓得人纷纷躲避,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丁字库广场沸反盈天,一片慌乱。
刚才,十之七八的官员还想着看热闹,期盼赵怀领头挑事儿。这会儿见赵怀像发了疯似的,简直就是个魔鬼,再也不敢奢望这种莽夫能带来多大好处,生怕一铲落到自己身上。
“啊!”
一位躲避不及的小校头顶中了一铲,登时鲜血汩汩,晕了过去。
“哎呀,你疯了?”
又有一位副千户腿上挨了一铲,痛得他直咧嘴,怒视着赵怀。
“这个混球!”
水墨恒气愤不过,跳到赵怀身边,一个游龙探珠,击落他手中铁铲,继而一招顺势推山,将赵怀摔倒在地。
“扣住他。”
水墨恒朝水蛋使了个眼色:“这厮妨碍公务,扰乱治安,蓄意伤人,一会儿交给巡城御史处置。”
赵怀蹦跶几下,已经气衰力竭,此刻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水蛋迅速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围观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惊悸未定,混乱的场面稍微好转。
“谁吃了豹子胆,在公门前闹事?啊?”
王篆气喘吁吁地赶来,见水蛋将赵怀绑得严严实实的,而水墨恒在旁边自鸣得意的似笑非笑,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装模作样地道:“哎呀,这不是赵千户吗?怎么回事?赶紧松绑!”
水墨恒没吱声,水蛋当然不会动。
王篆只好自个儿来,正准备解锁,忽然像想到什么,问:“赵千户,他为什么绑你?”
“一帮狗日的……”赵怀“东西”二字尚未说出口。
“啪!”
只听一声脆响!
水墨恒一个耳光过去,气冲冲地道:“你真是一只疯狗,见人就咬。因为你,一人轻伤,一人重伤,嘴还不干净!”
“该打!”水蛋在旁吆喝。
“赵千户,打人伤人可就不对了。”王篆笑呵呵的。
“是他们先……”
“我自始至终没有拿武器,只是扔,扔!嘿嘿,至于刚才那一巴掌嘛,是帮你清除嘴里的脏东西。你看,简直太脏了,回去怎么跟你老婆亲嘴?”水墨恒坏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