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到宋迎春,邹良心头微颤:“迎春不一样。”
钟原知道宋迎春不能在邹良面前多说,便专注讲他跟石晓月的事情。
“她忽然就说分手,我问为什么,她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到结婚成家那一步。马上毕业了还是趁早分开的好。”
“好套路的发言啊!”
“其实,我知道晓月也是舍不得的,她太要强了,什么都不愿意说。她说分手那天,我在操场哭了好久,妈的,现在想来好丢人。”
“晓月就带我回她老家。看着也就普通农村,我奶奶住乡下,我小时候经常去。可是一上桌子,就变了味。她爸妈话里话外就打听我们家有多少钱,知道我是申市本地人,可高兴了。”
“最后她爸爸竟然问她,那你以后是申市户口了,你不能光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弟弟怎么办?你弟弟要是不如你,他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晓月当场掀了桌子,跟她爸妈打起来了。”
“是真打,我都拉不住,你看看这脸。”钟原指指脸上的伤,狭长的一道红痕,从耳根划到下巴,像是被指甲抓的。
邹良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钟原垂下脑袋:“我真的很喜欢她,但是她老家那一趟,我也是真的有点怕。”
“我希望她以后好好的,我好怕她被家里吸一辈子血。”钟原带着哭腔,眼眶发红。
邹良说:“那你别放手啊,陪着她。”
“事情到这一步,哪那么容易了。”钟原反驳道,“其实我妈,也一直希望我找个本地的。”
钟原看着他:“你倒是不放手,怎么着,人差点没了!”
邹良轻笑,自嘲道:“你说的也对。”
钟原一头靠在邹良肩膀上,又哭:“良哥,我跟晓月,就到这里了。”
还有两个月毕业,陈春梅的电话来的越来越频繁,问邹良工作找的怎么样,要不要多寄点钱过去。邹良大多回几句,“挺好”、“没事”、“不用”,就再没别的话。
学校很热闹,快递公司搭起塑料棚驻点收行李,大包小包的袋子,或是寄回老家,或是寄到工作地点。
他们宿舍一个留下考研的都没有,简历模板用的都是一个,写完还不忘相互调侃一番。钟原写的最牛逼,大学4年那点社团、实践经历,愣是被他编出4年上班经验的调调。
邹良带着简历参加了好几场校园招聘,上周一个hr对他很有兴趣,详细介绍了公司的晋升机制。从专员做起,拿到毕业证就可以竞聘高级经理,往后是总监,高级总监,公司现在的副总和总裁,都是在这个机制下升上来的。hr宣称,他敢说他们公司是这个招聘会里,对普通人最公平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