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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显泽在房间外头听见房间里传出激烈的争执声——或许那并不该被称之为“争执”,从头到尾他只听到陆源单方面的声音,措辞和内容都激烈混乱;并且因为无人回应,令第三人听起来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他怕出什么事,因而不敢离开,他在房间外头蹲着玩手机,直至手机快被玩到没电,身上汗流浃背时,房间里的声音逐渐消失,陆源才从里头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我们走吧。”陆源说。

安显泽迟疑片刻,转头看向那扇虚掩的门。门被开了个小缝,里头光线昏暗,他顺着望进去,什么也看不清,反倒是闻到一阵难闻的腥臊气味。

陆源快走到楼梯口,见安显泽还没跟上,便转身叫住他,语气阴郁,“还不走。”

因为这冷冰冰的语气,安显泽愣了数秒,而陆源已经扶着扶手慢吞吞地往楼上走了。他急忙跟上。

他们回到车上,外头天已经黑透,阴云积压,空气潮湿,似乎将有一场大雨。

陆源坐在副驾驶,把车钥匙从车窗扔给他,“抱歉……你能开吗,我现在可能开不了。”

他确实开不了。天热得他几乎没法思考,头痛,眼睛也是沉沉的痛。陆源想起地下室里的那个人。

他孱弱又肮脏,哑了,佝偻着腰,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像是生于那、死于那、烂于那的东西。

程现跪在地上给他口交,他刚用一根蓝色塑料水管接上水龙头冲干净身体,因此身上满是是廉价肥皂的味道和一点冲不掉的血腥味。

他熟练地用手解开陆源的裤子,陆源没有反应地任他动作。程现见到内裤包住的那一团早已经是勃起的迹象,不知为何抬眼偷看了陆源一眼,两人恰好对视上,他又因此而很快地垂下眼睛,用牙齿咬开内裤,含住陆源的阴茎。

那个场景恍惚得犹如梦境,陆源甚至连射精的快感都没有感受到。肮脏浑浊的情绪翻滚沸腾,挑弄他的大脑神经,分分秒秒都在诱哄陆源干些极端的事:把他压在地上,用精液射满他的肚子;把他绑起来,掌掴他;用薄刃刀一点点剖开他的胸膛,掏挖出心脏……

然而最后,陆源只是愣愣地盯着跪在他面前那人的发顶。他想抬起手摸一摸,却最终没有做到。

“喂……陆源?你没事吧?”

陆源从荒谬的念头中惊醒。他摇摇头,从车座底下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大半后,对安显泽开口:“不好意思,能再麻烦你陪我跑一趟吗?我下次请你吃饭。”

“嗯?可以啊!你要去哪儿?”

“买部手机。”

安显泽茫然地点头,照着陆源说的扭转方向盘,往另一处大路开去。

程现把精液吞下后,烧灼的胃似乎因此而好了一些。

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很久。程现没有抬头,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爬过去一张张捡起地上散落的钞票——他睡的这几天水米未进,刚刚被肏了又被打了,程现实在没什么力气爬起来。

既然陆源不要,那还是得收起来的。程现缓慢地把钞票按照面额顺序从小到大地叠放在一起,用橡皮筋捆好装进防水的塑料袋里,塞到房间角落一堆杂物底下的一个隐蔽的小盒子中。那里面装着他最宝贵的东西们。

等他终于忙完了,转身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

程现发了一阵子呆,不知道为什么,有液体从眼睛流下来,连带着心脏也在发痛。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重又把杂物移开,把那个小盒子拿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剂针管。

盒子里头乱七八糟地塞着许多东西,有他求人办的假的证件;有一些钱;有一小袋子白色的粉末;还有一条折了几折的黑色皮革制品紧紧挤着,上头纹理清晰,最中间嵌着一小片银色金属。

程现把它拿了出来。

陆源在手机店里挑了大半天的手机,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想自己应该是愤怒的,可是愤怒有什么用呢?自己既不可能再报复他一次,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像个蠢货一样爱一个卑鄙的骗子;至于拯救……陆源想到这个词就觉得好笑,他过去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连上帝都做不了的事情的啊。

那就这样吧。把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手机赔他一部,然后两不相欠。

陆源其实很喜欢电子产品,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老板的推荐,心想程现应该最喜欢白色的,屏幕得要大一点的;他原来的那部手机划痕那么多,看来没少砸,还得给他买个有挂绳的手机壳,省得下次再摔了……

片刻之后,他骤然惊醒。

返程时陆源先把安显泽送回了家,再自己开车回程现住的地方。

门口的那个胖子已经不见了,楼上亮起了稀稀落落的灯,让这栋烂尾楼终于有了一些人味。下地下室的楼梯依旧漫长又没有光。陆源边走边想,程现可能已经出去了,那样正好,自己还在路上买了便利贴和笔,可以直接贴张备忘条在门上,省得再见面了。

但是很不凑巧,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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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下室的门依旧维持着他走的时候的虚掩的状态,里头渗出光线。

他推开门,竟没有立刻看到程现。

陆源四处望了一下,在房间角落看到了他。那处废纸箱和些烂衣服乱七八糟地堆成小山,程现裹着张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毯子蜷在那里,头垫在衣服堆上。陆源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程现却似乎没有发现旁边有人,依然目光空空地看着天花顶,不停地流眼泪,身体在颤抖,呼吸急促。

这样子陆源不陌生,他留学时学艺术的室友在房间喝醉了又哭又嚎,他让房东开门后便看到这副样子。只是那时候室友脸上满是失控的快乐,而程现哪怕在幻觉里,也在一直流泪。

陆源用力扯开他一只手,不出所料,看到他的左手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程现毫无反抗地任他掰过左手,右手依然埋在毯子里,不停动着。毯子被他屈膝拱起了凸起的形状。

他当然知道程现在干什么。

“就这么贱吗?”陆源自言自语,把毯子扯开。随即,他的瞳孔一滞。

程现当然在自慰,他那只修长的右手正握着自己的性器上下套弄着。手腕上缠着个皮质的项圈,卷了几卷,另一端捆在阴茎的根部。

那个自己送给他的,他说是“垃圾”,早就“丢掉”的项圈。

他到高潮了,马眼喷出浊白的精液,流在大腿上和项圈上。

程现从射精的余韵中抽离,朦胧间看到个模糊的人影蹲在他面前,他分不清那是谁。

他知道那是幻觉,正如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于是他也正如之前的许多次一样,把项圈从自己的性器处解开,咬在嘴里叼住,伸手抱住他。

自己并没有如意想中的那样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他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将他笼罩,人类的躯体托住他,把他搂在怀里。

程现意识到不对劲。他开始挣扎,却挣脱不开。

“混蛋。骗子。”他听见那个人在骂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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