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问你职位有没有空缺就是因为映雪的关係吗?」
「嗯对,那时映雪刚来没多久。」
这么说来这女人也在f.t工作也有一段时日了。
餐点送上后我们开始边吃边聊,那汤底辣到我满脸通红全身冒汗,还得拿一张卫生纸贴在额头上吸汗。映雪看到我那红的犹如鲜血般的锅底深深皱眉,不断的猛摇头,说自己再怎么想死都不会想吃这么辣的东西。映雪是一个怕辣的人,每次跟我去吃麻辣锅点原味的永远都是她,就算加一小匙辣油她也会辣的狂尖叫,只能说这女人还得再多训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到全部吃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突然想起唐璟御来这里是要跟顏一诚谈公事的,但怎么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在间聊?我将我的疑惑说出口。
顏一诚咦了一声,然后看向唐璟御,「没有要谈公事啊,今天只是纯粹来吃饭聊天而已,不是吗?」
我也学着他咦了一声,然后也一同看向唐璟御,「你不是跟我说你要跟他讨论什么分公司的管理问题,然后需要我的帮忙才叫我来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骗你的,今天只是来吃饭的。」
突然觉得很无言,这男的思维怎么如此奇怪?如果只是要单纯来吃饭就直说就好了干嘛还要拐弯抹角的,根本有病。在我内心讚叹着唐璟御这人越来越有事时,突然觉得肚子热热的,一阵绞痛,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可能……明明之前吃都没事的,为什么今天吃却会肚子痛?还是因为我太久没吃了?这也不对啊,我记得我前几个礼拜才吃的。
映雪似乎看到我的脸色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声没事,接着告知他们想去上厕所便起身离开。
真该死,是有没有这么衰啊?
我无奈的叹口气,即便是上完了厕所肚子还是有些发热。站在镜子前,我将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接着经由镜子照映我看见映雪站在我后头,问我要不要紧。为了不想让她太担心,我摇头说了声没事。
「对了……以青最近还好吗?」她一脸担心,「前几个礼拜有打电话给她,听她的声音好像在哭,问她怎么了她也说没事,我实在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她又跟林佳辉吵架了?」
「这我也不晓得,之前我和她在外面吃饭她狂灌酒,然后也是一直在哭,但也没有告诉我。」我这又想起了前几天到以青家时她脸上的表情,「以青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习惯将事情藏在心底,等到她有一天受不了了一定会开口抒发的。」
「老实说……」映雪垂下眼帘,「前几天我很晚才下班,那时我在公司外等一诚,我有看见林佳辉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还抱他!」
「真的假的……又来?他长得跟一坨屎一样怎么行情这么好?」我翻了白眼。
「谁知道,我真的很想跟以青说,叫她赶快跟他分手!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映雪气到整个脸皱成一块。「以青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他们都在一起六年了,女人的青春不可以浪费啊!真的是气死我了啦!」
「我们也不能做什么不是吗?毕竟我们只是旁观者,没办法替以青做选择,能选择的只有她自己。即便我们再怎么说,她仍然相信林佳辉,认为我们的说词一切都是误解,想要终结就只能靠她自己,只要她一天没看清那她就会一直这么下去。」
其实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一段爱情,即便是身为朋友的我们也无法去干涉。或许我们看到他的不好,所以拚了命的阻饶,逼迫他们分手,进而替以青做出选择,但倘若那并不是以青想要的呢?又倘若其实我们的选择是错的呢?我们没办法也没资格去干涉每个人的爱情。
即便我们知道其实那个人并不是那么好,但我们的角色依旧只是旁观者,看着他们爱情起起落落的观眾。我也想让以青看清林佳辉的真面目;我也想好好赏以青几个巴掌让她看清什么叫做现实,但做了这些然后呢?当事人不努力走出来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而我们的好心可能会在她的眼里成为了「破坏她爱情的始作俑者」。
「我说你和顏一诚感情很好喔,一般上司根本不会请一个小员工吃饭吧?」我笑的很恶劣,「你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同事们讨厌啊?他长的也挺人模人样、脾气又好的没话说,应该很多女人哈他哈的要死吧?」
「没有啦!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下班还载你回家呢,真的只是朋友吗?」
「咦咦咦咦咦?」她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他有时下班会载我回家啊?你是不是偷偷观察我?好噁心喔!」
「白痴!你刚刚自己讲的啊!说你有一次在外面等顏一诚看到林佳辉啊!」我有时真的很受不了映雪这种白痴个性。
「喔……对喔!偶尔而已啊,又不是常常,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啦!因为他是我的面试官啊,所以就会比较熟一点。」接着换她用着很曖昧的眼神看我,「还说我!你跟唐先生感觉也很不赖啊,什么时候两个人感情这么好啦?以前他根本连甩都不甩你的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感情昇华成朋友了。」
「是这样哦,感觉你们刚刚互动很不错啊,确定不是昇华成恋人吗?」
「你这恋爱白痴懂得什么叫恋爱吗?我跟他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斩钉绝铁?」
「是斩钉截铁啦!你国中有没有毕业啊,真的会被你气死。」我吼了一声,跟这女人相处感觉自己智商也会变低,「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有喜欢的人,喜欢她喜欢到把我一个人丢在鬼屋,喜欢她喜欢到把我骂到臭头,你觉得我跟他会有可能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咦咦咦咦咦……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在吃醋吗?」
「吃醋?谁在吃醋?天底下只有男人会为了我吃醋,绝对不可能是我!」
「嗯,这种感觉就像你刚才说的话一样,完全符合。」她笑的跟一个白痴一样。
「哪一句话?」
「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即便我们再怎么说,她仍然相信林佳辉,认为我们的说词一切都是误解。」
「什么意思啊?」这女人有时候思维也很奇怪,好像在说外星人的语言,水瓶座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意思就是说你跟以青是一样的人啊。」
「我哪里跟她一样?我前男友们劈腿我很快就认清事实而且不拖泥带水耶。」
「以青是我们怎么讲她仍然相信林佳辉是个专情的人,你呢是我再怎么讲你在吃醋甚至是对唐璟御有好感你都不承认,只相信自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哎呀反正讲简单一点你们都很爱自己骗自己啦!」说完她还不忘哈哈大笑。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这女人什么时候口才变这么好还懂得酸人了?
「我自己的心情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多加揣测啦!」我冷哼了一声,逕自的走出洗手间。
午夜十二点,我们这才从火锅店里离开,也不知道是聊了什么一聊就是这个时间了。
和他们两人道别后,我站在一旁等着唐璟御开车过来,等的中途我又觉得我的肚子又开始在翻滚了,发热、发痛,明明我就吃过那么多麻辣了,身体应该早就要习惯了不是吗?怎么在这种时候闹脾气?
我努力的撑住,即便再怎么痛也要假装一点也不痛,只要不去在意就没事了。但、怎、么、可、能?越不想去在意就越在意啊。终于,我痛到有些没办法站直,只好默默地蹲在地上,即使动作再怎么丑我也不管了,让肚子舒服最重要。
抚着肚子,我祈求着唐璟御赶快开着车出现,但我始终没看见车的身影。
这傢伙到底在干嘛?难道不知道本小姐我现在肚子超级痛,需要赶快回家瘫在床上好好休息吗?不需要他的时候一直出现,需要他的时候人又一直死不出来,是怎么样在耍人吗?
盯着地板,我开始数着地上有几隻蚂蚁,虽然这举动很蠢,但也只能这样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唐璟御整个人背对着我蹲在我前面,可能我数蚂蚁数的太专心连他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想也没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跳在他身上,死命抱着他。
他站起身来,往车子停靠的方向前进,「有人直接这样跳的吗?」
「那个人就是我啊。」
「你真的是神经病。」他无奈的叹口气,「我说你这白痴,不是很厉害说你吃这么多次都不会闹肚子痛吗?」
「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就像国文很强的人有时也会忘记梦到蝴蝶的人是孔子还是孟子啊!」
「那到底是怎样的逻辑啊?还有你说的那两个都不是好吗!」
「喔……随便啦,管他是谁梦到的。」我已经痛到完全要虚脱了,好想赶快回家方便一下。
「你这么痛还一直蹲在那里,是不会回店家借一下厕所吗?」
「不要,家里的厕所最舒服了,这种感觉就像睡在家里比睡在路边舒服。」我开始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女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望着他那宽敞厚实的背影,我浅浅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如果他的温柔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我的心里竟然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