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一回到家里我就被迫坐在沙发上任他宰割,他拿出刚刚在路上买的药罐,轻轻的用棉花棒往我脸上涂抹,边抹也不忘顺势骂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骂这么久嘴巴都不会痠,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也骂了无数次,现在一回到家又开始要骂了。「你原本就长的丑,现在变这样不是更丑了吗?女人应该是要想着如何让自己越变越漂亮,而不是越变越丑吧?梁乐书,你到底有没有脑袋啊?」
「喂,太失礼了吧,什么叫做我原本就长的丑?哇呜……好痛!」我痛的皱眉,身体顺势往后缩了一下。
「脚伸出来。」盖上药罐,他从袋子里又拿出了另外一瓶。
「什么脚?」我疑惑。
「你的脚不是扭伤了吗?以为我不知道啊?」他一说完就伸出手将我的脚抬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上,「刚刚在台上的时候你走路一拐一拐的,表情也很僵硬,所以想说你可能是脚扭到了。」
「什么……这都被你看出来,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
「是掩饰的很好啊,其他人应该是看不出来。」他拿出药膏在我的脚踝处涂抹,我痛的将脚缩回,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抓回去,「脸肿成这样就算了,就连脚也肿成这样……脚受伤就应该要讲,就不要再上台了!梁乐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你了……」
「什么啊,如果我不上台那这个位置不就没人了吗?所以我当然要上台啊!」这个人真的很烦,好心帮忙却一直被他骂,到底想怎样。
「我自己会想办法。」他拿出一条绷带将我的脚绕住。
我冷哼了一声,要是有办法的话怎么还会特地来拜託我?当我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你这么讨厌我现在还帮我处理伤口,真是难为你了。」包扎完毕后,我将脚伸回来。
「啊?什么?」收拾药品到一半,他一脸纳闷的看着我。
「你对你讨厌的人也是这样吗?会帮忙处理伤口什么的?」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觉得有些刺痛,「这样你也不错啊,公私分明。」
「你在讲什么……我没有讨厌你啊!」
「明明就有,之前和家人吃饭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你默认了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觉得那问题很白痴,我不想回答而已。」他站起身来,走向前,用食指弹了我额头一下,「你是不是很爱帮人家下定论啊?就连那个企划书的事,我也从头到尾都没说你抄袭别人,可是你却一直认为我就是这样觉得,你这个人有没有毛病?」
「你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这样啊,我这样想哪里错了?」我撇过头,冷哼了一声,「说到这个,你还不是把我想的东西全部打掉了?昨天你拿企划书给我看的时候我都傻眼了,我想的东西没有一个在上面,全部被删了个精光,天知道我看到多想把你碎尸万段?」
「这没有办法啊。」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并不能因为全部删掉就代表说我质疑你抄袭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先发表的人先赢,即使你没有抄袭,那之后我们排在他们公司后面发表,外界的人还是认为是我们抄袭,所以打掉换个方向才是应该的啊。」
「喂,你刚刚说了,你说即使你没有抄袭!所以你意思就是说我抄袭啊!」我气得站起身来,接着脚踝因为过度施力又开始疼痛,我痛的大叫,接着赶紧坐回沙发上。
「喂!你还好吧?」他蹲下身来观察我的伤口,眉头皱的深邃,「不要这样耍白痴,你想要你的脚废了是吗?你给我安分一点,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帮你拿,知道了没?」
我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还有刚刚那是口误,不要专挑这种小细节鑽牛角尖好吗……我真的没有认为是你抄袭别人。」他的语气尽是无奈。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和几个好姊妹一同到麻辣锅店吃火锅,我告诉老闆我的辣要特大辣,尤其是辣油要多放一些。接着在我身边出现了一抹身影,将我麻辣锅底的辣油全部捞起来往垃圾桶里倒,我生气的望着他,正打算开口大骂时却发现那个人是唐璟御。
霎那间全部要骂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满脑子只有一堆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和我一起在这吃麻辣锅?为什么他认识以青和映雪?满脑子的为什么在我突然察觉到脸颊上一阵刺痛后消失了,我感觉到有人好像正轻轻的抚摸着我的瀏海,接着我因为痛楚而慢慢的有了意识,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在这一刻缓缓睁开。
映入我眼帘的是我房间里的摆设,我转过头发现唐璟御正趴在我床上看着我,他的神情十分担忧。
「很痛吗?」我轻轻的点头,接着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小包袋子,将里面的药罐和棉花棒拿出来,「我帮你换消炎药。」
坐直身子,他轻轻将棉花棒吸水,慢慢吸掉原本涂抹在脸上的药膏,「真的是有够肿,超级肿,非常肿,跟麵包超人没两样。」接着他将棉花棒丢掉,拿出一支新的,然后将药膏挤在棉花棒上,轻轻的涂抹我脸颊上的伤口。
「你一定要这样是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现在在这里给人擦药的就是你!」
「谢谢。」轻轻的,他这么道,接着他捧起我的脸,眼神十分认真的望着我的伤口。
我与他的距离很近,近的我快要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他将视线从伤口转移到我的双眸上,我被他这一盯盯到有些小鹿乱撞,脸颊也不知不觉得红润起来。认真的眼神一直没变过,接着他开口了:「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受伤。」
我双眼眨呀眨的,有点无法消化他刚刚说的那一句话。过没几秒鐘,他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将手从我脸上放开,双颊也变得有些粉红,接着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受伤让我很为难!我已经很忙了,没那个空间去照顾你!」
「坦白一点不是比较好吗?为什么你要口是心非啊?」
「谁口是心非啊?你的脸就算肿的跟麵包超人一样也跟我没关係!」
「是这样吗?」
「是啊!」
「喂,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吧?」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什么交易?」
「喂,你不会忘了吧?就是帮你代打模特儿的代价啊!」
「喔,所以那个代价是什么?」他皱眉,「不要太强人所难,人性化一点。」
「嘿嘿,那个代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