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说完这句话,我拿着一旁的包包转身就离开。
完全不想留在这里陪这疯女人。
真的不懂这世界怎么了,怎么到处一堆怪人?尤其是刚才那女人,要不是她亲口对我说出这些话不然我还不相信,以她那样的外表根本就不像是会说这些话的人。但所谓「人不可貌相」,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打通电话给以青和映雪,想叫他们下班后陪我吃热炒、喝酒,听见他们答应后,我一个人骑车到处晃,想要耗剩下来的时间,直到离约定的时间仅剩半小时,我才前往热炒店。
与姊妹们喝酒发疯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尤其是当遇到了一个疯女人的时候。我开始疯狂饮酒,和以青、映雪说着今天发生的事,他们也跟着我开始开骂,觉得那女人多无理取闹、多莫名其妙、多有病。
「不过你干嘛对唐璟御那么好?」映雪一脸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跟我说我们是要相处一辈子的,所以我才想要改变这层关係啊!」我倒了一杯酒,又开始往嘴里倒,「我想要我们之间的相处是快乐的,有谁希望每天过着不开心的生活啊?想说变成朋友就可以了。」
「你本人有跟他说过吗?」
「有啊,可是他根本就不想。」
「不过梁乐书,真有你的。」以青一边喝酒一边大力的拍着我的肩膀,「你竟敢做饭给唐璟御吃?我觉得你超有勇气,你不是完全不会下厨吗?我想,活到这年头还不会下厨的女人,全世界应该只剩下你了。」
我沉默不语,不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嘲笑我,原来这就是姊妹。
但以青说的没有错,26年以来我完全没有下厨的经验。
小时候待在家爸爸或是继母都会煮饭,所以没有这个问题,长大后一个人在外面生活都是靠着外食过日子,就算想煮也完全没有动力,因为对我来说一个人随便吃一吃就好,所以从来都没有想学习厨艺的想法。以青和映雪知道我没有做饭的经验纷纷对着我摇头,因为他们觉得作为女人还不会做饭根本就不是女人。
但至少我还会烤吐司、煮水饺、泡泡麵,比较基本的我都还会,所以谋生能力至少我还是有的。
「你做这么多会不会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感动他啊?」
「……不知道。」这倒是一个好问题。
与姊妹吃完饭、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我在姊妹们的陪伴下坐计程车返家,一开始我打算开车,因为家里离这里其实并不是太远,但他们觉得我喝多了开车太危险,在他们两个的劝说之下我只好和他们一起乖乖坐车回家。
回到家中,客厅的灯是开的。
唐璟御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盯着电视机,但电视并没有打开。我无视他,逕自想走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在踏上楼梯的那一瞬间他叫住了我。
「我不是叫你帮我看好办公室吗?为什么我回来却没看到你?」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睛直盯着我。
「我有事。」
他脸越变越臭,继续道:「那请问一下地板那些残渣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你要问你的秘书吧。」我打了个哈欠,「长的漂漂亮亮的,说起话来倒是挺苛薄的,lawa挑选的员工都是这类型的人吗?今天我真的是大开眼界。」我并不想和他说的太多,只想赶快上楼躺在我的床上入眠。
「我的秘书说你今天刁难她。」
「论口才,你觉得我会输吗?」我对着他微笑,但那笑容说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比刚才还要缓和了一点。
走回房间,我整个人跌入床上,深深的打了一口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满肚子委屈,好想尽情宣洩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并不爱唐璟御,但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享受每一天,所以我才想要做这些,让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能缩短一些。我知道成效不大,但就是想这么试一试……至少试一试并没有任何损失。
况且我也是越挫越勇的那一型。
拿起放在一旁的相框,看着里面笑的幸福的一家人,我的嘴角也不知不觉的上扬。我感受得到照片里的人的快乐,但我清楚那样的快乐已经不会再有了,打从我十岁那一年开始。
心里的伤疤彷彿又被狠狠撕裂,痛的我快喘不过气,眼泪又开始不停的往下坠落……原来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释怀,那是我一辈子的痛,永远也抹灭不了。
如果妈妈还在,我的世界一定会跟现在不一样;如果妈妈还在,我的人生里就不会多了这些不公平……
但,如果只能是如果,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