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漆黑,眼里的侵略性满满。
唇角坏坏地勾着,声音低哑暧昧地贴着她耳根,说的话完全不能听:“弄半个钟就让你回去。”
“……”
陈溺的视线有点怔松涣散,迟钝地喃声:“一定要回去吗?”
江辙动作一顿,往后靠了点。
“我是说……要是待会儿路上堵车的话,回去,宿管阿姨已经关门了。”她声音越来越小,也有点迷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江辙缓了口气,长指撑着太阳穴。手肘抵在一边的车窗,饶有趣味地觑着她,鼓励似的问:“然后呢?”
回答他的是颈脖处突如其来的湿热。
陈溺含住他嶙峋的喉结,舌尖舔了一下,带着点欲拒还迎的默许意味:“江辙,你在忍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吗?
早就知道你的本性,又在伪装什么?何必怕吓到我。
陈溺为数不多的主动,无疑给今晚加了把火,烧得江辙的嗓子又干又哑。
把人丢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动作没了半点温柔。
他们从电梯口出来时就在接吻,大有一种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柜的灯,是温暖的橙黄色。
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江辙的右腿屈着,跪在她身侧,虔诚地闭着眼吻身下的女孩。
他卸掉了手上腕表和戒指,怕磕着她。
陈溺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微微仰着头,声音不自在的软了几个度:“我想看看你后背的纹身。”
江辙直起上身把衣服扯开,精瘦的肌肉线条流畅,人鱼线没入身下。
他背上的纹身图案极其性感蛊惑,两边是黑色走线描绘出的一对巨翅,像雄鹰展开的一部分。
而巨翅中间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形模样,陈溺伸手触碰了一下,认出那是希腊神话里的人物———
一个沉重而绝望的、往下坠落沉没的伊卡洛斯。
在跨不过去的深墙烂沟里徒劳地活跃,爱上销魂的、虚幻的迷醉欢畅。
想要保持清醒,飞出囚禁自己的地牢。那就会像伊卡洛斯一样坠入海中,彻底淹死。
.....这是陈溺对这段西方文明的理解。
亦然是江辙的挣扎。
纹上这片图案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遮盖伤疤。
黎中怡在情绪失控时曾经烫伤他的背,在她清醒之后,每逢看见那块疤痕都会难过好久。
而他如今小心翼翼地把伤疤展现给另一个人看,也从来不是需要女孩的同情。
只是因为她想看的,他都会给。
...
......
湿热的舌再度缠在一起,呼吸灼热而急切。鼻尖互相碰着,陈溺的长发被妥善地放好。
江辙扶正她的脸,亲吻她的眼皮,哑声喊她:“陈溺,看我。”
看清楚我是谁,记清楚这个晚上。
陈溺睁开朦胧汗啧的眼睛,男生唇上还沾着点暗色的水液,滚烫地撩拨人心。锋芒毕露的眉眼染上浓重的情.欲,下颔角硬朗凌厉。
嗓音如同隔着层磨砂质感的玻璃,像他,又不像平时的他。
耳边传来撕开包装纸的响声。
江辙的手指虎口卡在她腰窝,固定住她的后腰,安抚般地含住她的下唇。
抑制不住的汗从侧颈滑到锁骨,她因不受控而溢出来的声音蓦地被撞断,疼得哽在喉间。
她脚趾蜷起,缩着身子要往上躲。
江辙眼底被旖旎的欲望覆盖,摁得身下人死死的,钉着她不让挪动一分一毫,声音粗砺而浑浊:“还他妈,嫌我忍着吗?”
陈溺感觉自己彻底醉了,像极了上一回喝得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分明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后肩肌肉线条收紧,潮湿的汗液快要让人融化。
像第一次入海,海潮声吵在耳朵里,让人无暇去关心其他。
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再一阵阵涌过来。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一下一下,情动又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初尝滋味的年轻男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腿软腰酸那都到醒来再考虑。
她被弄得簌簌发颤,受不住地咬住他肩膀发出哭腔:“你就是想我死。”
江辙声线磁沉,低低地笑了声,吻住她:那就一起死。
后半夜,陈溺整个人都被弄得发抖。手指摩挲着他泛红的耳根,似哭似哼:“不要了......”
他喘息着垂眼,汗滴湿了黑睫,含住她不带半分克制地舔咬:“要。”
你来决定要不要开始,但结束得我说了算。
第40章奶昔是他的,喝奶昔的人……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上,陈溺被吵醒时,隐约还在空气中闻到了阵烟味。
被子里另一处的余温还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确的记忆画面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混乱,闭上眼,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下颚线滑下的汗珠和唇舌的温度。
在浴室里,腿被抬到他肩上。身体太软也不好,被折腾得腿根都酸。
而罪魁祸首正在阳台那,翘着个二郎腿抽事后烟。
江辙慢悠悠的闲散视线朝她这晃了过来,见她就开始勾着唇笑。他裸着上身,英挺桀骜的眉眼被青白烟雾笼着,身后是连绵落下的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