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麓川刷着牙,含混应了一声。
林阅拿了干净衣服、毛巾和盆过来,将衣服挂在一旁的扶手杆上,兑了一盆温水,把毛巾投进去。待陈麓川刷完牙,她帮他解开衣服,拧干毛巾,细致地从脖子擦到腰上。
擦完,她将毛巾清洗拧干,“唔……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陈麓川动作一顿,无辜地看着她。
林阅瞥他,“你手脚又没问题。”
“不弯腰脱裤子,你做个示范?”
林阅想了想,还真做不到。
陈麓川瞅着她,笑起来。
林阅咬牙,“再笑我不就不管你了。”
陈麓川使劲憋住,“好。”
林阅又将门锁检查了一下,反锁得好好的。
“你……你转过身去。”
陈麓川照做。
林阅伸手从他腰上绕过去,解开皮带,将外裤剥下来,到脚脖子时,指挥他:“抬左脚——再抬右脚。”
下一步脱内.裤,她挣扎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瞥下眼,一鼓作气。
她将一旁的花洒取下来,调好水温递到陈麓川手里,背过身去,“洗好了叫我。”
陈麓川笑了一声,“又不是没见过。”
林阅脸上发热:“闭嘴。”
过了一会儿,林阅听见他喊了一声,立即转过头去。
谁知陈麓川却转过身来了。
林阅立即别过头,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羞恼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麓川语气分外无辜:“这我自己又控制不了,谁叫你在这儿。”
“那我出去。”
“出去之前,先得帮我擦沐浴露。”
林阅想死的心都有了。
挣扎了半晌,还是不忍心不管这么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号,只能硬着头皮上。
最后,待陈麓川冲了水,林阅站在他身后,替他把水擦干。
她翻出干净的内.裤和睡衣,又十分费力地替他穿好。
陈麓川笑说:“这事儿这么单纯,你别想多了。”
林阅瞪他,“我什么时候想多了?”
“你要想,一般的护工要是你这种态度,工作还做不做了?”
林阅嘟囔,“我又不是护工。”
“我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以后天天这样,就只能去请个护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