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沈辞不负所望,看懂了。衣末看见他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自己的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了实处。
不是日抛的就好,不然她可就太惨了。
她飞快溜进了卧室,把门一关,直接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倒在床上便用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羞的。
沈辞没有跟过来,没过多久,衣末听见厨房的方向响起了烧水的声音。
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沈辞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前,朝她递了递,看着别处说:“那个……多喝热水。”
衣末嘴角憷了憷,垂着眼睑将水接过。
三十分钟后,房门又被敲响。
来人还是沈辞,这次他的手里提着一袋药,吞吞吐吐说:“我……我就是有点无聊,去楼下逛了逛,顺便买了些东西,你……”他飞快瞥了眼她的嘴唇,做贼心虚地说:“你看着用。”
谁会无聊到深更半夜去楼下散步,又这么快折返回来。衣末眼睛眨了眨,不忍心揭穿他,点点头将药接下,重新关了门。
一个小时后……
衣末给嘴唇涂了药,已经睡下了。听见有人敲门,第一反应有些暴躁。她这次开门开得有些用力,拽着门把手往里一拉,沈辞一个没站稳,差点就和她撞上了。
第29章叙情他的欲望很强,每天都要亲她很多……
这个趔趄的动作可算是把衣末吓坏了,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假肢,穿上之后有时候都能以假乱真,可这就能够掩盖他有腿疾的事实吗?
不能!
衣末依旧记得他右腿截断的伤口是如何恐怖,她可算是怕了他,看他快要跌倒,她下意识就朝他伸出双手,稳稳扶了他一把。
沈辞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女人双手抓上他手臂的时候,他顺势就想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衣末这回有所防备,沈辞刚站定,她便匆匆撤了手,后退一步,打字问他说:【这次又是什么事?】
她有点困了,低头揉了揉眼睛,很想沈辞有事说事,说完早点回去睡觉。
沈辞却憋屈得不行,看到衣末揉眼睛,又于心不忍,只得抠着门框,小声提醒说:“之前在礼堂,我说的那些话,你还没亲口答应我呢。”
虽然亲都亲了,抱也抱了,但没听到她亲口答应,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心里不踏实。
好在这次,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没人会过来打搅他们。
衣末在短暂的愣怔之后,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应。她抿了抿微肿的唇,红着脸,最后抬起头来,看着沈辞安静地点了点头。
沈辞抠着门框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有隐隐的雾意腾起,他遮掩性地抬手,匆匆将衣末揽入怀间。
十一年的肖想得偿所愿,沈辞心想,这一刻哪怕是让他去死,他都是愿意的。
可他又怎么舍得死,他还要和衣末长长久久呢,那些迟到的宠爱、甜蜜和欢愉,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都要一件一件,慢慢地给她补偿回来。
如此作想,心下又是狠狠一动,沈辞将人抱着抱着,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他为这个想法而激动,揽在衣末腰间的手掌不自觉揉了揉,等她羞得钻进他的胸膛里,他才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衣末,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衣末靠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
沈辞喉头浮动,无厘头地说:“我有点想睡觉了。”
衣末顿了一下,而后乖巧松开手臂。沈辞却拽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指着她身后的房间,说:“我指的是,和你一起睡……”
衣末:!!!
没过两秒,沈辞收获了一个响亮的闭门羹。
出师不利,还不能怨别人,是他自己太冒进。
沈辞憋得眼睛都红了,最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忍下所有意动,又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才转身去了浴室。
而仅仅一门之隔,衣末则又严严实实地捂起了被子,听见浴室响起的水声,她深深吸了口气,任由双颊红起,渐渐入了眠。
他们自此成了小巷一带话题度最高的一对情侣。白天衣末去福利院上班,沈辞会牵着她的手亲自送她过去,等到傍晚六点下班,他又会准时出现在福利院门口,再亲自将她接回来。
衣末起初并不觉得奇怪,只道是沈辞在兴头上,过个几天就不送了。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依旧身体力行地接送着她,孜孜不倦,周而复始。
衣末开始觉得有丝不对劲。
这天晚上回到家,衣末直接钻进厨房开始做饭,沈辞则体贴地站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两人看上去与往日并无不同。
衣末这些日子正在尝试做很多不同的东西,煲汤、炒菜、做糕点……衣末不想沈辞一直吃她做的面,她觉得他当初腿部受伤流了那么多血,应该多补充些营养。
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都很不尽人意,可不管是甜是咸,是苦是涩,沈辞都照单全收,只要是她做的,他每次都会把它们吃完,并且吃得很开心。
衣末也做得很开心,心里甜甜的,像是沉浸在蜜罐里。只要沈辞在她身边,她很难发现一些端倪。
可这天却是例外。
白天出门的时候,衣末想着家里堆着的葡萄吃不完,于是就提到了公司,分给大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