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司灼耳中就是孟芫想赶紧出去与他汇合,但却被这群人追杀不放。至于神火钻进孟芫身体里的事,司灼更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了,孟芫身上有他的一滴血,那血当初他确实是为了震慑住她,防止她跟他耍什么小心思,后来没收回去也是为了护她周全。至少有这滴血在,她不管发生什么,他在别的地方能够感应到,还能关键时候护住心脉,多了一个保命的法子。
大概神火也是因为感应到了这滴血的存在,才会主动钻进孟芫的身体里。
于司灼而言,这神火那就是属于孟云的东西了,这群人不仅抢夺孟芫的东西,还想要她的命,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他抱着孟芫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苍白阴柔的面容上,黑色的瞳孔越发幽深晦暗,红唇鲜艳的像血。
薄薄的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道:“你们都该死!”
声音阴冷可怖,听在人耳朵里,仿佛带着一种可怕诅咒的力量。
男人话刚说完,他身后的长发便无风飞舞,周遭跟着一静。
这种安静有点吓人,好像他们存在于整个天地间之外。
四个男修,包括先前受伤打坐的那个,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准备转身逃跑,哪知他们这会儿连转身的动作都做不到,身体仿佛被人定住了。
不仅是他们,刚才还燃烧扭动的火光,这会儿也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的模样。
只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
四人脸上露出惊骇,其中最强的那个金丹后期男子,仿佛反应过来什么,猛地大叫出声,“是法则!”
天地法则,玄之又玄,哪怕是那些渡劫期的老怪,也很难领会的天地法则,这男人不仅领会了,还掌握了法则之力。
传说中掌握法则之力的,只有神!
这人到底是谁?
这下他是真的怕了。
他惊恐睁大眼睛看向对面,只见男人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幽蓝色,幽蓝色的瞳孔中有纹路在快速旋转,复杂奥妙之极,看一眼就让人神识钝痛。
他猛地收回视线,只见男人嘴角一勾,声音冷厉道:“到此为止了。”
语气轻飘飘的,传到每个人耳中,却有种降下天罚的骇然。
几人还来不及开口求饶,便在司灼设下的界中化为一团血雾,然后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司灼抱着孟芫,冰冷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他双手腾不开,垂眸看了眼怀中脸色惨白的昏迷女子,脸色微柔,顿了顿,后背直接展开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
羽翅轻轻一动,直接带着人飞到天上去。
关键时候,非音跳起来咬住孟芫的鞋子。
几人瞬间消失不见。
——
孟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暖融融的……窝里?
应该是窝吧,看着很像鸟儿搭建的窝,或者称之为巢。
只不过这个窝很大,她睡在里面绰绰有余,身下是浅金色暖玉一样的东西,再底下是金红色羽毛,最后是同色的细软的草,编织成一个双人床大小的窝。
孟芫躺在里面,身体温暖舒服,底下暖玉一样的东西贴着她的后背,有源源不断的纯粹灵力滋养着她的身体,仿佛冬日里被阳光包裹着一样,骨头都是酥的。
她扭过头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个光线略昏暗的洞穴,洞穴很大,里面清理的很干净,没闻到什么味儿,而她身下这窝就悬浮在洞穴最中间的位置。孟芫翻过身趴在窝边往下看,才知道这鸟窝一样的床不是悬浮的,而是底下有一根天然的灵乳石支撑着,灵乳石生长于灵液池中。
底下灵液池不大,非音和乌蝉正欢快的在里面扑腾着,别看非音经常嫌弃孟芫没用,哀叹自己堕落了上古大妖的名头,其实它跟着孟芫从洞穴里出来后不知道多开心。
平时就它吃的最多,玩得最高兴的也是它。
这会儿也是它的声音最大,乌蝉虽然幻化成人形时是个俊美少年模样,瞧着也有十七八岁了,但玩起来的时候童心未泯,也跟个孩子一样。
孟芫都不知道他媳妇是怎么看上他的,但据乌蝉说,他媳妇最好了,又美丽又温柔。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概是察觉到孟芫气息的变化,底下两只妖呆萌的抬起头看,对上孟芫睁大的眼睛,两妖顿时高兴了,“主人——”
乌蝉十分自觉的变成大鸟模样,驮着非音飞到半空中,然后围着孟芫睡觉的窝转圈,两只都很高兴。
话痨非音道:“你可算是醒了,我都在这里呆的无聊死了。”
孟芫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先问乌蝉,“你没事了?”
乌蝉欢喜的扑腾着大翅膀,“没事,前主子给我吃了颗丹药,然后又把我丢到灵液里泡了三天,现在已经全都好了。”
换做以前,这样的待遇他想都不敢想,反正他皮糙肉厚,一般自己调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差不多就好了,半妖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妖,但也比人族身体强悍的多。
现在,他感觉自从换个主子后,前主子对他好多了。
非音跟他说这是爱屋及乌,乌蝉不太懂,但也知道这是沾了新主子的光。
孟芫见他分的这么清,还前主子新主子,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知道,这次还真多亏了司灼及时赶来,不然她肯定要出事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被人追杀的桑园中。
当时只有非音一个还是清醒的,便给她解惑,“这是一个鸟妖的巢穴,这鸟妖十分会享福,在万年灵乳石上铸造了一个窝,还将灵王髓晶放在窝里,天天躺在上面睡觉,然后某人就霸占了这处,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说完一脸好奇的看着孟芫,似乎很想感受一下灵王髓晶。
孟芫觉得确实挺舒服的,便对它点点头,也不好评价司灼行为好坏,毕竟受益者是她。
昧下心中的愧疚,看了看洞穴,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又问了一句,“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