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躲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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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梁玉以为小时候要好的两个玩伴再次见面时会很欣喜,直到她看见池遇捂着嘴的样子…

是的,池遇不仅捂着嘴,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颤抖。

因为池遇刚才才发现,眼前这个许久未曾见面的大哥哥的声音竟然和那晚的男人一模一样!

此时明明站在温暖的阳光下,池遇却感觉像是身处在极寒的冬天。

他觉得好冷。

甚至看见下一秒那人迈开步伐走向自己时,池遇立刻着急忙慌地躲到阮梁玉身后。

对于池遇突然做出的奇怪行为,祁泊简并没有太过惊讶。

因为无论是那晚还是今天,他都没有刻意改变声音。

同样的,他也不会隐藏自己的目的。

祁泊简喜欢池遇。

但他天生就不是个好人。

一开始他的计划就是这样,想要把自己的全部都展示给池遇。

包括那些肮脏的、恶劣的想法。

所以他并不介意用低劣的手段让池遇早些认清现实——偷窥是,小树林是,半夜进池遇的房间也是,亲他舔他抱他都是。只是本来所有的计划都在逐步进行,却偏偏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发烧干扰了。

好在祁泊简也因此见到了池遇的另一面。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被他吓得发了烧的、脆弱却又漂亮到极点的池遇。

这让他开始忍不住去想。

单单那一晚就把池遇吓成这样,等池遇再见识到他更多的低劣手段时会变成怎样?

于是他又有了个新的计划——

祁泊简打算变成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他想要慢慢地陪池遇玩,等他相信自己,等他卸下防备后再一口吃掉。

这种事情,祁泊简光是想想都要射精。

但眼下唯一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阮梁玉疑惑不解:“小遇,你不认识泊简哥哥了吗?”

不知怎的,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阮梁玉只能尴尬地朝祁泊简笑:“这孩子…您别见怪,估计是太久没见面了,害羞怕生呢。”

“没事。”祁泊简倒是真能装作不在意,他短暂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女人,“阮阿姨,我那条黑色领带您放在哪里了?刚才怎么找都没找到。”

女人一听,目光自动移到祁泊简身上。

可不是。

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着整齐妥帖的西装,像是要去参加一场隆重的酒会,但他的脖子处却空空的,明显少了条合适的领带。

祁泊简的领带很多,纯手工定制,条条都昂贵,没有可比性。

可今天这又是条什么样珍贵的领带需要亲自跑到后院来问…

阮梁玉不明白。

她觉得自己一天到晚弄不明白的事可太多了。

但主人家吩咐的事她只管照做就行。

只是当阮梁玉在卧室最显眼处的柜子上发现那条大少爷形容的领带时,还是有一瞬间感到失语。

女人拿着领带从楼上下来,却发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距离隔得很远。

还没熟络起来吗?

阮梁玉小声地叹了口气。她走过去。

“大少爷,是这条吧?”阮梁玉问道。

她没有说自己是在哪里找到的,毕竟实在没费什么九牛二虎之力。

祁泊简点点头,伸手接过来,然后迅速给自己打了个完美的领带,就像变戏法的魔术师一样。

阮梁玉只有双做饭的手,自然不会打领带。所以当她看到祁泊简熟练地系好领带后都忍不住在心里由衷感叹他真的长大了。

找完领带,也就没什么事了。祁泊简要出门,阮梁玉也打算送池遇到公交站。

可谁知。

祁泊简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在玄关处换鞋,状似无意地问了句:“阮阿姨,小遇上的是哪所大学?”

“他在S大呢。”阮梁玉没多想就直接说出口了。

男人听闻平淡地笑了声,站在沙发旁的池遇却只觉得心一惊。

此时祁泊简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那正好顺路,我送小遇去学校吧,毕竟他病才刚好。”

是陈述不是问句。

他并没有在征求两人的意见。

池遇一听,眼里瞬间充满了恐惧。

他害怕地走上前拉住阮梁玉的手臂,摇摇头,急切地都开始用手语。

“妈妈,不用!我可以自己去的。”

阮梁玉也觉得太麻烦祁泊简了:“谢谢您的好意了,昨天给药就已经够麻烦了,再说您是少爷,这哪好意思让您送小遇去学校…”

“阮阿姨。”这是祁泊简生平第一次打断了阮梁玉的话,“您以前不是说过我们也是一家人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冷。

池遇愣愣地想。

就连阮梁玉都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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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然。”虽然阮梁玉不知道祁泊简这句话的意思,但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阮梁玉不知道祁泊简为什么会把这句话记得这样清楚。

最后池遇还是被祁泊简拉上了车。

以“家人应该互相帮助”的名义。

池遇忍了好久才让眼眶的泪水在车子发动的后一秒落了下来。

“啪嗒,啪嗒。”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来。

他又泪失禁了。

池遇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也没用,还很委屈。明明那天晚上欺负他的人就坐在旁边,可他却无能为力。

而和池遇这份心情完全不同的是祁泊简。

池遇小声啜泣的时候就像只呜咽的猫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祁泊简忍得快要爆炸了。

他现在就只想把车子停在一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方,想把池遇满脸的泪水都舔干净。

祁泊简还想狠狠地亲池遇,最好是亲得他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只能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他一个人。

最终祁泊简还是没有那样做,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以后更加恶劣的私心。

他得陪池遇慢慢玩。

于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忍着身体强烈的欲望,向身旁的被害人递了张纸巾:“为什么要哭?”

祁泊简真的在明知故问。

池遇更委屈了。

他也好想问祁泊简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明明做了那样的事还可以戴上面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池遇想不明白,祁泊简更不会给他答案。

在重逢的第一天、生病痊愈的第一天里,池遇第一次觉得祁泊简变了。

他是个坏人。

池遇边哭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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