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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那天晚上伊雄之婚宴参加一半接了一通电话,瞬间火冒三丈,从婚宴匆匆赶回去第一个命令就是找人,第二个命令就是伊弘骐跟瑾各领一百皮鞭,并且要求伊弘骐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把伊戒找回来。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影子都没看到,伊雄之当然是大发雷霆,伊弘骐说“父亲,老三被带回来一次,他肯定知道怎么躲避我们。”
“归根究底怪谁啊!!咳咳咳…”伊雄之顿了顿,看到伊弘尊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便唤住他“老二!”
虽然急着去办事,但伊弘尊还是走过来打招呼“父亲。”
“上次是你把老三带回来的,既然这样你去找他,把他给我带回来,就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咳咳咳…”
“可是父亲,我这一个星期没空。”
“我可以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
伊弘尊想了想点了下头“好,那我先走了。”
伊弘尊走后,伊雄之叹了口气,问伊弘骐“伤怎么样了?”
“多谢父亲关心,对比老三受过的四百藤条,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唉。咳咳…老三从小到大吃过的鞭子还少吗?有多少次不是因为关了跑才被罚的,咳咳…现在想想,真的是管不住他的…”
伊弘骐递了杯水过去,看伊雄之接过之后他说“父亲,老三从小就贪玩,他总说反正正事有我跟他二哥,轮不到他的。”
“咳咳…那是因为他没有真正遇到正事,你们把事都给他做好了,他当然可以偷懒去玩,当没有人可以依赖,自然就不会贪玩了。”
“父亲…准备怎么做?”
伊雄之看了伊弘骐一眼,低下头转动手上那个银白色的大戒指“我身体越来越差,我也老了,是时候在你们之中挑选伊家接班人了…”
伊弘骐没有多说,垂在双腿两侧的手紧握,说什么在他们之间选,伊戒这么爱玩都要叫他回来参选,分明就是内定的,挑选不过是说个意思罢了。既然这样,他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只要他不说,长幼有序,自然由他接管…
伊雄之微微抬头,在伊弘骐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把他手上的动作,眼神里散发出的欲望看在眼里,内心深处,他自叹一口气…
……
邵晗原本在医院刚结束一场手术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就接到林煜急急忙忙的说要他马上准备工具在他的房子等着他们回去。当听到门口的车声,邵晗赶紧走出去看,林煜没敢去看定,虽然他两三年前总是折腾人,但从来没给人带来任何身体上的伤害,电视上那些虐待他都没敢看更别说是现实的……
伊戒的手是没办法再用力的,澄把车停门口就赶紧下车打开后车门,轻手轻脚的把定从伊戒的怀里抱出来。没看到伤者之前邵晗还没那么着急,看到定的瞬间他马上走在澄面前给他开路,带他到了仪器室里,澄把定放到床上后就安静的在一旁站着,邵晗快速地带上橡胶手套跟口罩,看立在一旁不动的人,他说“你要是受得了的话,留在这里帮我拿东西吧。”说着给他递过橡胶手套跟口罩。
澄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再看着邵晗点了下头,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拆了包装给自己带上。
门口,伊戒看着站在一旁的林煜,勾勾嘴角走过去“少爷,怎么了?”
林煜抿了抿嘴,轻声问“这样的事对你们来说是不是很常见?”
伊戒摇了下头“这种事我只能在沉香那里看到…走吧,进去说!”
进了屋里,伊戒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把袖子卷起来,白天刚换的纱布再一次染成了红色,伊戒准备自己把纱布摘了,林煜就走过去说“我来吧。”
伊戒勾勾嘴角点了下头。林煜轻手轻脚地替他把纱布摘了,但摘到下面,纱布已经跟肉粘在一起,林煜无从下手,不知道该从哪里揭开,伊戒轻声说“没事,慢慢撕开。”
楼上手术室里在打战,楼下林煜在跟伊戒的伤口打战,最后林煜赢了,他咬咬牙不去看伊戒,慢慢地把纱布揭开了。
因为身上没有药,林煜只是把伊戒的纱布摘了没有再上药或重新包扎,是想等着邵晗结束手术下来再看,林煜手里的那卷纸巾快用完了,地上算是一张张被染成红色的废纸,最后伊戒看血不会流的那么凶就跟林煜换个方向,免得再弄到。他们回北县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林煜靠着伊戒的肩膀问“你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
“十七岁的时候,看沉香玩他家人。”
“玩他家人?”
“呵,少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每个强者的背后都有辛酸和挫折。”
“那你呢?”
伊戒看向他,勾勾嘴角“我不是强者。”
“你第一次拿枪是什么时候?”
“五岁。”
“第一次杀人呢?”
“七岁。”
“为什么那么小的你下得了手?”
“…因为他杀了我母亲。”
林煜愣了一下,
', ' ')('轻声说“对不起。”
伊戒摇头“我早就麻木了,每个人都会死,早晚而已,只要死的不痛苦,就不算事儿,时间会治愈一切。”
林煜低下头,一会突然抬头“对了,澄送我上飞机之前问我身边有没有异常的人,我前两天突然想到一个人,秦勇天。”
伊戒皱下眉头,重复了这个名字“秦勇天?他怎么了?”
“有一个客户跟我们公司一直不好,秦勇天曾经被他砸过场子,但前段时间这客户突然跑到公司去对秦勇天点头哈腰,而且跟他签这一年所有的业务,只要是财政这一方面,都由秦勇天着手。”
伊戒想了想,问“这客户叫什么?”
“余情。这个信息对你们有帮助吗?”
“还不知道,我让澄查查。”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说着说着林煜就靠着伊戒的肩膀睡着了,伊戒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还说要陪我聊天…”说着拿过自己的外套轻轻给他盖上,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当伊戒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刚要动感觉肩膀重量瞬间就放轻身体,澄看到地上那一堆红纸还有伊戒手上一条一条流下来的血,赶紧走过去刚要问,伊戒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轻轻地把林煜的扶着躺下,自己再慢慢起来,跟澄跟邵晗再次回到楼上。
原本应该先去包扎他的手,但伊戒执意要先看定,病床上的定已经脱掉那些脏衣服盖了小被子,身体上的污浊已经被清洗,嘴巴上那些缝线也已经被拆掉,唯独不变的是那双紧闭的眼睛还有双手双脚的那四道显眼的刀痕。伊戒的手轻抚上他的脸,轻轻地在他惨不忍睹的嘴巴上碰了碰,问“他怎么样了?”
邵晗轻声回应“他被断了的手筋脚筋时间太久恢复不了了,嘴巴的线虽然拆了,但他已经被人下了药说不了话…身上其他的伤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他的意志力很强,我想他到现在还没死是因为他觉得有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事没做。至于他会昏迷不醒,则是因为折磨太多,身心已经疲惫不堪,他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这段时间可以给他喂水,其他食物还没办法吃,打营养液。”
伊戒缓了缓,继续问“他的眼睛正常的吗?”
“眼睛跟耳朵是正常的。”
伊戒没再说话,一会澄走近一步说“主人,您先让邵医生给您上药吧。”
对于他这个称呼,邵晗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伊戒给定盖好被子站起身,对着邵晗说“麻烦你了。”
沙发上,邵晗看着伊戒的伤口皱下眉头,恢复了医生的职业病数落了几句“你虽然没伤到要害,但你要是再不好好打理伤口,小伤就会成大伤。”
伊戒笑了笑“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啊。”顿了顿,伊戒正经的说“邵医生,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邵晗边包扎边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吧?”
“你真聪明…”
“放心吧,我不傻。”对伊戒露出个微笑,然后继续包扎,包扎完了收拾东西站起来“记得手别再弄伤了。”
伊戒给他一个微笑“医疗费我会双倍奉上。澄,送邵医生回去。”
“医疗费我收下了,送我就不用了,你不是要保密吗?让你的人送我不怕引人注目?而且天快亮了,我不准备走。”边说,他的脚边往外走。
伊戒再次走到定的身边坐下,背对着澄说“我听林煜说秦勇天前段时间很奇怪,你去查查,还有余情这个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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