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星宇还是不停地在絮叨。
没办法,司妧想转移下他的注意力,“星宇哥,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刚进门时候的气势。”
“人家服务员看你之前那气场都以为我是被你胁迫的受害者呢。”
“别难过了,赶紧支棱起来,啊?”
莫星宇怨愤地抬眸,松开一直禁锢着的司妧的手,“我再也支棱不起来了。你不知道,我哥他老那么三更半夜地追着我问,我精神压力有多大!!”
“我都精神衰弱了好吗!”
司妧本来还上扬的嘴角突然凝固,“你是说,江老师他问你?”
莫星宇刚要回答,不远处他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起身走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理了下领结,轻咳了声,挺直了腰板,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他转瞬间换了语调,又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了。
司妧却还在想刚刚莫星宇的话,静静地坐在一旁,垂下眼眸,心思百转千回。
没多久,莫星宇挂了电话,然后走到她面前,“妧妧,临时有急事,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得先走了。”
“我打个电话,让泰和派辆车送你回去,行吗?”
司妧点了点头,她确实需要些时间冷静一下。
她目送刚刚还鬼哭狼嚎,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变身成功精英模样的莫星宇出了包间,听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你等我电话哦,司机到了我通知你。”
缓了缓,司妧向前伸了伸手,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温水。
包间的门在这一刻,再次敲响。
然而并没有等她有回音,那门便被人从外面直接推开,她慌乱地想要再次带上口罩,却在余光看到门边进来的人时,停下了动作。
“司妧,好久不见。”梁西洛着一身黑白色系小套装,依旧带着上次见面时那副墨镜,站在门边,朝着司妧勾了个勉强的笑。
“梁老师。”司妧讶异地抬眸看着她,却意外地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敌意。
梁西洛踩着双尖头细跟的裸色高跟鞋,款步走到她面前,单手摘下眼镜,音调有些尖刺,“真好笑,当初我竟会信你的鬼话。”
司妧尚有些反应不过来,“梁老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我早该想到,混你这个圈子的人——”梁西洛一手拿着那副墨镜,抵在桌面上,开口的语气充斥地鄙夷情绪,“又怎么可能干净单纯?”
“占着江太太的身份,也没见你多珍惜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妧,自觉是个高贵的审判者,“想来江恒的家世是满足不了你的胃口的,今天这个开法拉利的,看上去随手掏出来的零花钱怕是能抵上我们江教授的年薪了吧?”
原来如此。
司妧挑眉轻笑了声,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梁老师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
“不敢承认吗?”梁西洛低头,手指划拉了几下手机,将照片在司妧面前扬了扬,“真抱歉,我手里可是留了证据呢。”
“你说,我们骄傲不凡、天才般的江教授,无情地告诉我说只爱自己的太太,绝对不后悔拒绝我的追求的傻瓜。”她得意地笑着,抬手挽了挽鬓边的碎发,“如果他要是知道他口中需要保护的太太,竟然背着他在外私会鲜肉富二代,该受到多大的打击呢?”
司妧面无表情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
“梁老师,不管如何,我都该谢谢你。”她起身拎起包,绕过梁西洛往门口的方向去,“我想我的先生,应该不会生我的气。”
“毕竟他很爱我,不是吗?”
第27章 妧妧
从洛安回清河时, 飞机一落地,江恒便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他甚至连家都没来得及回, 就直奔学校。
也正是如此, 司妧晚上才能毫不费力, 便可瞒住他独自赴莫星宇的约。
此刻, 从梁西洛口里知道的事情,彻底搅乱了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司妧等不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的车, 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梁西洛被她这般毫无在意的模样激得越发歇斯底里, “你真就这么自信他会信你的谎言而不是我手里的证据吗?”
对梁西洛最后的威胁并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司妧离开包间的最后一句话是“随便。”
她带着口罩, 压低了渔夫帽, 低着头穿过热气喧闹的大厅,走到了餐厅那扇玻璃门前。
细长手指覆在银色把手上,司妧用力向外推开。迎面袭来带着冷意的潮气,与身后的一室暖热剧烈撞击。
一直呼号叫嚣的冷风在这突然拉开的一扇门处终于找到攻击的口子,齐齐裹挟着冷冽的水汽袭来。司妧拉紧了外套领口,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出一室温热。
其实这两年来,她很少有独自一人打车的经历, 基本上都是工作室的车接车送, 以至于她都有些生疏。
站在路口招了好几次手,却发现出租车连减速都不减, 明明看到了她, 却还是直直地开过去。甚至车顶上的指示灯显示的是无人, 却也不停下来载人。
几次失败后, 司妧这才想起来, 线上叫车早已经成为趋势, 这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她眼里的世界了。
她掏出手机,匆匆下载了个打车软件,注册了信息后一顿操作,终于显示有辆一点五公里外的出租车接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