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由来无精打采,而今更是苍白枯瘦得惊人,像一具带皮骷髅,又像一隻黯淡的白乌鸦。
丽麂见了,心头微恶,但觉不祥,庆幸阿勊已移情别恋。
礼毕,素舸说明来意:“听闻淑妃娘子在庐山有一间寺院,可否准许我到彼间修行?”
丽麂微讶,“怎么想起出家?”
素舸道:“我是个心胸狭窄的女子,看到亶王殿下心有他属,便觉得痛苦。”
如此轻易就可以祛除这根鯁刺,丽麂暗舒气的同时,觉得有必要好说好散,言不由衷地劝道:“我是过来人,略见识过几个男人,之所以逍遥至今,只因明白一件事:不为男人伤心,接受他们的天性。连蘧皇后与太宗那样恩爱不疑,也不指望他一心。我等又何必非钻这个牛角尖呢?”
素舸神情虽低眉顺目,说出的话却强硬得出奇,“我并不想占有他的一生一世,只求他在我时日不多的馀生,不要变心。他也做不到,实在令我灰心。”
丽麂暗想:就是有这样的痴娘,男人稍有两意,摇摆不定时,便决绝之,实则是把他往别人怀里推。
本也不指望冯氏听劝,于是道:“既是要离开,也别急于一时。待亶王归来,你亲自同他解释明白,毋令他误会我逐你走。”
素舸扬眉答应,“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