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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花街,注定鸡飞狗跳。无定书院的修士们保持着至少三人一组的阵型,挨个搜查各家花楼。不少嫖客刚刚入港,便提着裤子被赶出房间,他们口中骂骂咧咧,却不敢在明面上对这个实力惊人的仙门不敬。
无定书院的开山老祖是几千年前某王朝的一位开国将军,这位将军本天资惊人,却为了家国天下放弃了修仙之途。他在晚年建立了无定书院,在几位老友的推荐下做了山长,平日里穿着布衣提着酒壶在书院溜达,腰间却时刻别着伴他征战一生的长剑。若山下有魔修出现,书院的学生们就会发现他们的山长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无定书院的修士们继承了第一任山长的精神,他们历来作儒生打扮,却腰悬长剑,始终奋战在除魔卫道第一线。
更何况花街正好在无定书院山下,本便处于他们的巡逻范围。
一群修士手持长剑,踏入竹韵阁。
彼时恰逢竹韵阁赏竹宴结束,嫖客们对今日这些参加赏竹宴的公子们兴趣正浓,却被不解风情的无定书院弟子们打扰。凤尾忙前忙后安慰恼怒的客人们,心下难免生出对仙门的怨怼来。他打定主意,明日便置桌酒菜,向自己在朝中熟识的大人抱怨一番——能让竹韵阁这一家南风馆的规模越做越大,凤尾的人脉自然不容小觑。
一个三人小组负责巡查竹韵阁的各个房间,被打扰的嫖客对着他们怒目而视,转头便将怒火发泄在身下的小倌身上。他们逐一排查,并无收获,手中指示魔气的法器却一直在疯狂旋转,始终指不出一个正确的方向。
“就好像我们正身处魔修的包围之中一样。”为首的弟子说道,“各位,提高警惕。”他们来到本层的最后一个房间,上前敲了敲门。
门内无人应答,但他们隔着门板听见了里头有细碎的呜咽声,仿佛有人被欺负狠了,躲在房内偷偷地哭。
“有人被欺负了?”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因之前看到了太多辣眼睛的场面而心下踌躇。
突然间那细碎的哭声猛然拔高,为首的弟子在门把上按了按,门锁着。
“等不及了。”这群年轻的修士常年在深山修行,对人间花花世界知之尚浅,这个房间里哭声凄凄惨惨,他们实在放心不下。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领头的弟子抬起腿,轰的一声踹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很大,里面挂满了轻纱,随着气流的变化轻轻摇摆。他们循着哭声走进去,悬挂的薄纱之后透出隐约的人形。对方双臂高举,似是被人吊在那里。常年一起执行任务的三名弟子默契非常,二人于两侧持剑警戒,中间一人猛然出剑,将前方的轻纱绞作漫天碎屑!
遮蔽目光的纱幔没了,三人傻眼了。
前方是有人背对他们被吊在半空。赤红的纱拧作绳索,将他的手腕束于头顶,另有几股纱绳穿在那人的股间膝弯,将他固定住。在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掐着被吊在空中的人的腰肢,正迅速抽送着,不断发出皮肉碰撞拍打的声音。
地上的人听到动静,从被悬吊的人身后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一眼。那人相貌平平,但露出的手臂却肌肉结实,看起来不是个疏于锻炼的。对方淡定地看了一眼,立刻又将头缩了回去,没有搭理他们。
“你莫欺负他!”场面十分尴尬,无定书院的弟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大义凛然道。他话音刚落,吊在空中的人却突然一颤,随后爆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哭叫!
“宝贝,后面有人看着你呢,”站在地上的男人温声对吊在空中的人说道,“三个人,都是年轻的修士,他们说我在欺负你。”
他的手摸过对方光滑白皙的背:“你告诉他们,我欺负你了吗?”
“没……没有欺负……主人操得我很舒服……淫奴喜欢被这样吊起来操……”那人带着哭腔答道,修士们被这样的答案臊得满脸通红。
“那……那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负责侦测魔气的弟子摇摇头,他们小心翼翼地后退,试图悄无声息地溜出这个房间。
“慢着。你们扰我好事,却想走便走?”还没等他们溜到门口,悬挂的纱幔突然无风自动,瞬间迷了他们的眼睛!
“你不是普通客人,你是谁?”三人立刻结成阵型,为首的弟子厉声质问。然而他们一回头,却发现刚刚背对他们悬吊的那人竟转了过来!他身上红紫痕迹密布,两个肿胀的乳头上挂着金环,下身一片狼藉,潮红的面上满是快意享受的表情。那些修士哪里见过这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满眼痴迷的神色。
被魇住的修士在曼殊眼中就是可口的小点心。他眯起眼睛,舔舔嘴唇,风情万种地笑起来。
无定书院的弟子们排查了整条花街,一无所获,准备回山向长老求援。他们约好在街的入口集结,左等右等,却始终少了三人。
“他们是负责排查哪一块的?”
“他们……去了竹韵阁。”有人小声回答。
“确实有三名仙长来过……在下忙着安抚客官老爷们,因此也未多加留意。”凤尾说道,继而目露惊疑之
', ' ')('色,“难道……他们还没出来?”
“确实,”领队的弟子颔首,“他们三人迟迟未归。”
“奇了怪了,待我问问。”凤尾招来阁中的龟公,询问了一番,面色变得煞白,“龟公说,他们进了三楼天字第一号房便再无动静。可是……今日天字一号房根本无人使用!”
“出事了!”领队的弟子反应极快,立刻带几个修为比较高的弟子往三楼去。天字一号房门破了一个大洞,他们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见到那失踪的三个弟子站在房间正中央,冲着空荡的室内痴傻地笑着。
“嘿嘿,美人,是大美人……”
领头的大弟子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态,表情难看。
“他们的修为全部空了,还失了魂,虽性命无虞,只是这痴傻……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曼殊与长庚两个大魔物留下的魔气盘桓在花街,数月不曾散去。这样浓烈的魔气加上失了魂的弟子,吓得无定书院紧张万分,他们不断派出强者,却一直无所收获。
而两个始作俑者却玩了个痛快,开开心心回到了魔界。
曼殊的穴中插着蜡烛,跪趴在长庚身侧,臀部高举充作照明的灯台。魔君盘腿而坐,手中持一本书卷,正温声给曼殊念故事听。
“星君。”一个故事念完了,曼殊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怎么了?”长庚弯下腰,亲亲曼殊的头顶,“可是累了?”
曼殊偏头:“不,我有个请求。我想……跟着您学刀法。”
“怎么突然想起要学刀?”长庚放下书,歪着头看他。
“您擅使刀,欲魔能驭使触手,之前我们在人间界遇到的修士们用剑,唯有我手无寸铁。”曼殊看看自己的手指,“我想学点兵器。”
“如果我当年有战斗的经验,也许不会那么轻易被欲魔擒住。”
长庚思量半晌,点头。
“好,”他答应道,“但是我不会传你刀法。刀乃杀伐之兵,非凶悍嗜血者难以驾驭。”
“剑乃君子,谦逊平和,正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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