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大学的时候再喜欢我呢?”席杭问。
“你不要招惹她,她要是自己喜欢上你,我认了。”原淮冰冰凉凉道。
席杭点头,“到时候,嗯,我就改口。”
“……”
原淮的怒火到这一刻终于冲上了巅峰,站起身拿起一个抱枕就恶狠狠用力甩了过去,“操,要不是骂你等于骂我自己,老子今天非得把你祖宗一百八十代都请出来不可。”
席杭抓住抱枕,低低地笑。
笑到人走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缓缓双手撑在膝上,垂眸看地上。
——她如果这会儿没喜欢他,他就不能再追她了。
席杭眉头微微敛了敛,他其实敢答应,是因为下午她妈妈那句话,说她在飞机上就老念叨他,所以他存了一丝希望。
可如果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哥哥,念叨他只是和原淮一样的想念,那怎么办?
不能再追她,撩拨她,那她这个单纯无邪的人,要怎样才能主动喜欢他呢?几乎没什么可能了吧。
席杭低笑……不追她,那要放她和别人在一起吗?看着这个小可爱终有一天落入别人的怀抱,朝别人甜笑,为别人长大,甚至,和别人结婚,以后见了他,成年了,懂事了,认认真真像喊原淮一样,喊他一声哥哥。
他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对了,她怎么洗漱那么久,半天了还没过来。
席杭眉眼微动,从思绪里抽回神,起身出门,走了一小段路到隔壁24号房子去。
里面大厅灯火通明,席杭刚踏进门,楼梯口马上传来一阵惊喜:“嗷嗷嗷嗷嗷,我在这。”
席杭正换鞋呢,闻言扭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浴袍的小身子坐在楼梯口,一脸悲伤绝望,但眼中看着他,又散发着救星般的光芒。
他顿了顿,马上走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我我我踩空了,”她泫然欲泣,“脚踝疼得不行。”
席杭火速靠近,她已经朝他伸出手,他自然而然的接过,随即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一阵馨香卷入鼻息间,接着一个温软的身子扑入胸膛,席杭身心一软,下一秒,她双手都搂上他的脖子,小脸埋入他肩头。
他微微停顿一下,随即抱着走入客厅,“多久了,怎么摔的?”
“十多分钟吧,我没手机。我在想事情没看台阶,就踩空滑了下去了。”
席杭敛眉,“想什么事情想到踩空。”
“想你在干嘛。”
“……”席杭放下人,嘴角高高扬起,“是不是怕我训你,故意说的。”
“没有,我就是在想你。”她一脸小害羞,又有点傲娇地强调真的。
席杭被这句话惹得,心口都被塞满了。
把人放下,他抬起她的腿看看,都肿了,还很红,手指轻轻一碰,她当即眉头锁起来,嗷嗷叫。
席杭叹气,“肯定伤到骨头了,你个小笨蛋。换衣服,上医院。”
金霖看着自己一身浴袍,有些不好意思,难道还要他抱她上楼吗?
“那个……”她想了想,“你帮我去把我的薄风衣拿下来,那件白色的,在卧室沙发。”
席杭马上起身,上楼拿了后又很快下来,回到沙发。
金霖刚想要伸手,他扬开了衣服盖住她,随即拿起她的手给她穿。
金霖笑眯眯地穿好了风衣,他给她把带子绑好,拿手机叫车,等车来了,又把她抱起来出门。
席杭哥哥自从元宵夜叫的司机不靠谱后,现在都懒得打车了,有事直接喊家里的来。
这会儿司机一上来就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金霖道。
席杭轻哼,“这还叫没事。”
金霖鼓起腮帮子。
司机在前面看着他们俩,笑了。席杭朝他道,“去医院,脚崴了,拍个片。”
司机闻言,马上启动走人,就近送到了人民医院后,他说他在附近停好车后也进去看看。
席杭闻言,想着有司机在他不方便对她过分亲密,就道:“不用了周叔,我在就行了,你停好车在车里等我就可以。”
司机一顿,随即说好。
深夜挂急诊倒也不慢,拍完片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席杭去拿的,一看那单子上面的字,顿时呼气,拧眉:伤到骨膜。
金霖看着他走近,好奇:“怎么了,脸色那么差,脚断了吗?”
席杭揉她的头发,“你想气死我,还断了。”
把单子拿给主治医师看完,医生也是连连摇头,“软组织损伤还挺严重,得上药吧,方便的话,再打石膏。”
金霖一听,惊呆了,“我就下……下个楼梯。”她泪眼汪汪,“打石膏,那我怎么走路呀?”
医生看着这个漂亮到不真实的小女孩,笑了,“没事没事,那就主拐杖,七八周也就好了。”
七八周……也就……
医生你这话有些矛盾啊,金霖差点流眼泪,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席杭,“我们不打石膏,不用打,上药就好了,我不去动它,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