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再一次回到朝云台。
四下一片白雪皑皑,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身边尚乐丞的乐人们在唱《天保》①: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朝云台下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正俨然有序的再叁跪九叩。她有些不知所措,往后推了两步,撞到一个东西,跌坐进去。是个通身红木,边角嵌金,背雕威武龙纹的交椅。两端是缠着栩栩如生的五金龙,口衔璎珞绦结,满缀奇珍,璀璨华丽——是天子御座。
她恍然大悟,惬意得仰到进御座中,享受着台下王侯将相的臣服,俯瞰江山万里,畅快的笑了出来。
这是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终于得偿所愿,心理上的巨大满足感令身体也有了异样快感。身下的御座仿佛活了,凭空长出一截硬物,抵着她最私隐的部位浅浅摩挲着……
周围还有丝竹吟唱,脚下还有群臣朝拜。可梁鸢却顾不得那些了,被撩拨得软成一池春水,瘫倒在御座上低声娇喘。
渐渐地、御座有了温度,又有了形状,抵在腿的那个东西变得又热又烫,不由分说就顶了进来。
“唔……”身体一下被填满,她忍不住闷哼,“好热……”
梁鸢迷迷糊糊间闻到了麝兰香,有温热的鼻息洒在颈间,‘御座’在耳边低声的说:“心肝儿,梦见什么了?绞得这么紧。”
“啊!!”
她彻底醒了,四周的景象瞬间崩塌。她不在什么朝云台,而是在新亭候府被霍家的小侯爷从背后圈在怀里,一次一次用力贯穿着。
“霍星流!你在干什么!”
他更用力地一撞,“肏你。”又咬在她的肩头,声音凉凉的,“梦见谁了,笑得那么开心。”
不知什么时辰了,天光大盛,只一两声短促的鸟鸣远远儿的飘来,雪光透过朦胧的纱窗落进屋子,把床上的春色照得分明。
梁鸢被惊扰好梦,正恼他的很:“不关你事。”
她背对着他,头发留得很长,黑而稠密,散落在枕上,露出半副香肩,瘦削的肩胛上有一对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让人忍不住地想蹂躏。霍星流把她压在身下,扯着她的头发换了个更深入的姿势,不像是寻常交欢,而是在刻意惩罚:“说不说?”
梁鸢被钳制的动弹不能,头被迫后仰,下巴与脖子拉出一条倔强的弧线,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说:“你有病。”
确实。霍星流想了一夜,终于记起那手串上五瓣竹的徽样由来——段氏。千里之外的齐国的金陵段氏。丹阳城中正巧有家段氏旁系,是万古酒庄的裴家。那裴家有个正青春的小郎君,后来丹阳城破,裴家家主便特地来为他那宝贝儿子寻了个通关文牒,说是要去主家探亲。
梁鸢是个禁庭王姬,在宫里是自然不可能见过外男。出宫后与自己形影不离,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两个”。哪来的第二个?只能是那次偷逃。
在燕都时她都当着自己的面与那赵九亲亲我我,美名其曰‘互相利用’。若自己不再跟前,她又是个没皮没脸的,天知道她做过什么。
究竟是什么叫她笑得那么开心,梦里也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