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竟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跪下来求她。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违背他的意愿呢?
心中不由涩然,同时腹部传来一阵巨痛。
亚瑟见她突然捂紧了腹部,脸色白得好似纸片,慌乱让他连声音都变了调:“你哪里不舒服吗?”
“好疼……我肚子……好疼……”
她咬着牙,极力的想克制住,可那种摧心剖肝并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
她在刹那间挣开了亚瑟的手,犹如被人扔到油锅里的老鼠,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挣扎。
亚瑟两拳紧握,恨不能自己替她受去这一切苦难,起身,就将站在后面的英特揪了过来:“你不是说她服了你的药,能减轻痛苦吗?”
“没错,我的药是能让她减轻一丝痛楚,但也不能完全镇痛。”
“砰——”
亚瑟一拳就打歪了英特的鼻子,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听着白乐乐在床上的痛苦吟叫,他极为自私的将英特当成了他的出气桶。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他忍不住。他没办法冷静的看着她这样遭罪,因为那种感觉,比他自己变成这样还要难受。
“亚瑟……别……住……住手。”
白乐乐听着英特的哼哼声,也看到了他被亚瑟狠揍的一幕,当即抽着冷气轻声阻止。
听到她的声音,亚瑟举在空中的拳头充满不甘的放了下去,愤怒的双眸,布满红血丝的看了一眼已被打成猪头的英特,低吼一声:“滚!”
英特抱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仓皇而逃。
亚瑟坐在原地发出“啊——”的一声嘶喊,又用拳头在自己胸口猛锤一通,直到把自己打得吐血,他方才消停。
没错,他不该打任何人的,他该打的是他自己,是他没用,在白乐乐中毒以后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等他再次站起来,白乐乐已经痛晕过去了。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瘦得只剩骨头的埋在毯子里,细小的柔荑到最后还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滚落了出来。
从五岁以后,他就没有再哭过了。已经不懂眼泪是什么滋味,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流泪,因为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强者只会流血。
但这一刻,他明白了。不管弱者也好,强者也罢,只要到了伤心绝望处,都是会流泪的。
擦掉眼泪,他不允许自己再哭下去,这种对雌性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东西,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无能。
“雌性,你不会死的。”
他替他掖好被角,这句话,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默默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