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床也不知道是特别软还是特别宽——
她就是每天站着都能打瞌睡,脑袋沾枕头就想睡。
刚开始她以为是倒时差,后来她以为是自己日夜“操”劳,最后她自己编了个笑话,说大概是老外皮糙肉厚,她握纹身枪要比以往用力,所以同样的工作量比以前累得多。
直到这天早上。
早上要去学校带研究生上一节实验课,男人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
此时她人已经被半拎半抱怼到玄关,男人把她往拖鞋那边一推,凶恶道,“穿鞋,滚。”
如果那双拖鞋在他手里,这会儿可能已经砸到她脸上了。
徐酒岁回头看了他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他的指痕:“你今晚对着我说了两个滚了。”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显然没准备跟她废话,让她赶紧滚蛋的目标非常明确,不接受任何打岔。
可是徐酒岁偏不,她抓着男人沉默的瞬间,目光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往下看——
初秋的休闲裤薄薄的布料,她几乎能看见他裤子下紧绷强劲的肌肉线条,完全地将裤子的形状驾驭,小腹往下,那一包东西……
只能说。
如果它平时就是这样的状态,那这条裤子好像不太合适正经八本的人民教师穿,只合适夜店里的脱、衣舞男。
“等一下!”徐酒岁在被推出门前,一把捉住门槛,豁出去似的抵死挣扎,“这位尊敬的人民教师,在您连续两次让我滚蛋之前,您能不能低头看看自己诚实的生理反应——”
“……”
只要不是赖在地上痛哭打滚,像是她这样哭唧唧的小姑娘遍地都是。
徐酒岁正哭得伤心,这时候手机响了,她还以为是薄一昭找不到他们打电话来,接了却发现那边是小船。
对她今天要离开毫不知情,电话那边小船的声音透着欢快:“岁岁,你起床啦?今天那么早!开电脑了吗,比赛海选结果出来啦——你在满背遮盖组排第二哦!!!保送下下个星期的初赛,初赛的地点也公布啦,在近海市噢!虽然还有两个星期,但是你什么时候回近海市啊?哎呀真好,我在花臂组排第七,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比赛……”
后来那边的碎碎念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那句“我要出国了,我不会继续参加比赛”到了嘴边,却没有力气说出口,就像是浑身的语言组织能力都被这几个字吸光了——
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了下来。
当薄一昭带着两张登机牌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她站在那低头抹眼泪,手里抓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哭得无比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