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泽在吧台后面,用干净的布子一个个细细地擦酒杯,见徐酒岁走进来,抬起头乖乖叫了声“姐姐”。
那乖巧的语气,传出去,可能要把整条街的小混混都吓死。
徐酒岁跳上一把椅子,稍稍斜了斜身子问姜泽:“你哥干嘛呢?网恋啊?”
“我只恋你。”姜宵头也不抬地伸手拽了把徐酒岁,说,“不许你和他说话。”
徐酒岁拍开他的爪子。
姜泽轻笑一声,用看抢骨头的蠢狗的眼神嘲讽地扫了眼他亲哥,后者像是感觉到了,“嚯”地抬起头隔着酒吧点了点他:“再看抽你。”
姜泽果然不看他了,弯腰从吧台下面把徐酒岁想要的试卷拿出来递给她,眼中带着笑意扫了徐酒岁一眼:“怎么想到要这个?”
“学海无涯苦作舟,万一哪天我走向国际了呢?”
“……”
徐酒岁打开试卷翻看了下,很多试卷都是充满褶皱的——大概是曾经团成一团又塞进课桌深处,某一天不得已被迫掏出来,努力把它压平的样子。
她面带从容微笑,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却以最柔软的方式微下弯,向观众执意,唯有胸口起伏的频率和幅度无声地提现刚才的动作她完成得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评审们对这个叫乔欣的选手赞不绝口。
这档综艺节目的评审是一些国内外的顶级流量明星,也有一些在其行业可以算得上颇有成就,但是拎到一个综艺节目里,让他们对他们并不是那么熟悉的领域的顶尖学院才子们评头论足,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男人握着遥控器,多看了两眼电视机里优雅、自信、身材高挑的女人,十分钟前,在他的自我判定里,这是最符合他日常常规审美标准的类型。
虽然此时此刻,黑沉的瞳眸显得十分平静。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名叫乔欣的年轻女人,听她自我介绍来自美国芭蕾舞剧院——
镜头给了下面的某个舞蹈专业方向的评委一个镜头,镜头中的她捂脸吃惊的表情非常真情实感:“天呐,那你怎么会回国……这个真的很厉害了我跟你们说,世界六大芭蕾舞团之一,美国国宝级的芭蕾舞演出团体,你们想想一个中国人要挤进去多不容易?”
这个评委的声音也挺有感染力,主持人立刻把话筒递给了这个年轻的芭蕾舞者。
只见她笑了笑,用温柔的声音说:“本来留在美国也是因为一个人,现在他回国了,我自然也跟着回来。”
听到这,薄一昭握着遥控器的手停顿了下,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视。
薄一昭果然体贴地不说了。
撕开手里的消毒湿纸巾,擦了擦手中冰可乐易拉罐的瓶身,他弯下腰无声地递给徐酒岁,后者接过,往火辣辣的眼睛上摁了下,被冻得一个哆嗦,脚都软了。
一只眼睛敷得没那么疼了,冰可乐易拉罐翻个面,换另一只眼睛继续,那只面前可以睁开的眼睛瞅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发现他手里还有另一瓶可乐。
徐酒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