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气出毛病没人理。
——她可以昂首挺胸从千鸟堂离去,但是她不可以接受别人说她是因为水平太臭被赶出去的。
打败这个饭团脑袋,忽然成为了和拿回那副被挂在千鸟堂作品墙上的设计稿同等重要的事情。
她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
男人身形挺拔地立在她的身后,挑眉,回望她。
在与她对视几秒后,他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冲着画室里某个方向抬了抬眼。
徐酒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饭团脑袋已经坐到了一个画板前面,开始熟练地贴胶带固定画纸……他身边还有别的学徒用一半放在那的画具,他整理了下,就直起身开始用铅笔定位勾线。
这也太快了吧?
灵感不要钱吗?
徐酒岁有些惊讶,几乎都怀疑是不是许绍洋这向来没有任何信用的人偷偷给这人透了题……然而这时候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从后面极不耐烦地踢了下,她愣了下,这才发现站在她身后的许先生已经一脸不耐烦,想来是极其不满意她这副吊儿郎当,不怎么走心的样子。
“你准备站在这站到晚上八点?”他问。
“可以不要这么刻薄吗?”徐酒岁也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位joker先生拿到题目既有灵感,要么是天资卓越,要么就是有人提前给他透了题。”
她冷嘲热讽,可惜许绍洋却并不上当,冷嗤一声:“我大老远把你哄来近海市只是为了窜通别人给你演场戏,意义呢?为了好好看你一眼?”
徐酒岁涨红了脸——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怒,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坏啊?
“大概一两个月,”徐酒岁哼哼唧唧地,心中纠结地升起了一丝丝不理智的后悔情绪,“机票退了吗,浪费了多少钱?”
“起飞前几个小时不予退票不知道啊?”他一点也没准备安慰她,“买的商务舱,你自己上软件查查多少钱……算了别查了,怕你睡不着。”
徐酒岁不敢去。
薄一昭听她不说话了,冲她宽容一笑,稍微压低了声音,放小了音量:“怎么还,肉偿?”
他说话声音本来就不大,这会儿开起黄腔更小声,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就响在她的耳边……
挠得她脖子鸡皮疙瘩起了一片,耳垂痒痒的,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耳朵,弄得耳垂通红一片,脸也是通红一片。
指尖纠结地握着抱枕,指节微微泛白,她的脚趾蜷缩起来无力地在床单上抓了抓,她又将半张脸藏到了枕头后面,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写满了谴责:“你别撩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