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声音冷漠,听上去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徐酒岁眨眨眼,眼瞧着他收了笑,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被这样冷言冷语糊了一脸,难得的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是冲他又灿烂地笑了笑,她没有废话利索转身回客厅抓了件牛仔外套套上——
外套是徐井年的,男士外套有些过大,袖子也很长,遮住她半个手掌。
“老师,这样可以了吗?”
这是真得病好了,前两天那病痒痒一根手指头能推倒的样子真是碍眼。
“想说什么?”他冷漠地问。
“没有啊,”徐酒岁装傻,“什么?”
“盯着我眼睛都要发光了,像被扔进乌漆嘛黑的下水道里可怜兮兮的流浪猫。”
徐酒岁伸手整理了下自己伴随着奔跑有些跑乱的头发,一摸就知道这会儿自己头发多乱,难怪他有这么形象生动的比喻。
“老师,我什么时候盯着你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她认真地说。
“包括看着我脱内裤的时候?”
“……”
张了张嘴,她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徐酒岁,”他冷笑道,“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出了车祸间接性失忆了。”
视角不太对。
薄一昭明明比自己高大半个头呢,这会儿她在俯视他。
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捏着裙摆,赤着脚,站在别人的沙发上。
徐酒岁整个人灵魂都放空了三秒,一瞬间身上所有的气血都冲上了头,一张脸从刚才泛着睡意的粉红变得通红,她尖叫一声,跳下沙发。
地板被她踩得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像是哥斯拉一脚踏上太平洋沿岸,她脸都快烧起来了,只想死亡。
夺门而出的时候,耳边还听见男人低沉又平淡的声音提醒:“穿鞋……”
后面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越忙越错,听见他的声音,她只条件反射,无比洪亮且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
……
徐酒岁跑走后,薄一昭家中很长时间处于一种窒息的死寂。
最开始没有反应。
十几秒后,他才用力掀开了被窝,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挣扎地抓起手机看了眼,确确实实一共两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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