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来天使的馈赠,只是偶尔来……”
说到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缘分,你来的时候,他恰好在。
“况且,”迪卢克面色不变,“我早就把骑兵队长的职务给辞了。”
“啊?”你猛抬头,震声:“辞了?”
“是不是很惊讶?”,凯亚晃了晃手中的木杯道:“谁也没想到他会退出骑士团。”
你颇有些不太理解:“我一直以为迪卢克你会一直待在骑士团。”
至少不会退出。
加入骑士团,守卫蒙德,是迪卢克一直以来的愿望。从他很小很小时,他便以此作为目标,日夜不停的刻苦训练。
也正是因为他想加入骑士团,带动了凯亚也加入骑士团,导致那时候的你,以为加入骑士团是你的主线任务。
说实话,直到现在,你都没想过迪卢克会退出骑士团。
见你表情惊愕,迪卢克道:“加入骑士团,并不是保护蒙德的唯一途径。”
凯亚嗤笑一声:“这时候倒愿意说实话了。”
凯亚知晓迪卢克在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蒙德,但这样了当的说出来,却还是四年里的第一次。
果然,还是因为有你在么。
你哦了声,还是觉得事情不像迪卢克说得那么简单。
加入骑士团当然不是保护蒙德的唯一途径,但是迪卢克之前,明明一直都坚持这条途径,为什么就突然换了一条?
好吧。
或许也不算“突然”,应该也经历了番深思熟虑,不过……
你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的目光移向迪卢克,他避开你的目光,明显不想回答。
好吧好吧,迪卢克也有小秘密了。
把探究抛到脑后,你端起桌上的饮品喝了一口。
树莓汁,一如既往的酸酸甜甜。
你深呼一口气,看向迪卢克和凯亚,开始讲述。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讲述,也不是第二次,所谓熟能生巧,大抵如此。
这次,你讲得超快。
从最开始的开始,一路讲到现在。讲完后,你拿起桌上的树莓汁一饮而尽,又叫了一杯。
原来是这样啊……
迪卢克和凯亚想道。
游戏,任务,一百万,异世界来客,穿越,回家。
每一个词都很新鲜,带着浓厚的奇幻色彩。若是出现在故事里,想必能吸引一片读者。
可现在,你却告诉他,这件事就发生在他身边,主人公就是你。
迪卢克垂眸。
明明无论你的出身,还是成长的经历,你都像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绝对没有半分作假。
可是……
迪卢克发问:“十三岁之前的你呢?还是你吗?”
你十三岁时,进入蒙德副本。在这之前,[你]确实存在,只不过,那时候的[你]是由系统收集你的性格习惯,模拟出来的你。
你之前问过系统这个问题。
你问它,系统模拟出来的你,是你吗?
系统说,那是你,又不是你。
是你,是因为她的一切都来自你。不是你则是因为,在细微的选择中,你们有极小的概念选择不同的道路。
你理解系统的意思。
你点头:“也算是我。”
迪卢克没再说话。
“那你提到的任务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那时靠近我们是带着目的?”凯亚一字一句道,不肯放过你脸上丝毫表情。
“那倒没有。”你一派真诚。
你遇见他们,和他们相识,完全属于意外。
……应该也算是意外吧。要不是你又累又饿,导致发烧,你也不会前往曾在探索过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宅子。
你摊手道:“完全是意外,我当时可是在努力的搞生存,朝着当时我以为的任务,一往无前的冲刺。”
凯亚沉默一瞬,问:“那你原先认为你的任务是什么?”
你:……
你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捧读道:“从弱变强,夹缝求生,脚踩各路怪物,成为世界之王。”
想当年,你还有一颗成为龙傲天的心,没想到如今,被时间磋磨成这样。
哎……sad。
迪卢克:……
凯亚:……
有时候,他们真得很怀疑你脑袋里是不是被塞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要了杯树莓汁,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迪卢克认真的看向你,突然问道:“那天,你死了几次?”
凯亚瞳孔骤缩。
你一愣,放下饮品:“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曾无数次回忆起那天的灾难,然后,在那场灾难中,找到你的身影。
两次碾碎,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你的存活的可能性都为零。可奇怪的是,这两次,你都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
不愧是迪卢克,那么敏锐。你感慨道。
你数了下:“两次……准确来说是三次。”
那条巨龙没有丝毫心慈手软,把你弄死了三次。
这辈子,你和那条龙不共戴天。你冷酷的想道。
……死了三次。
迪卢克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仿佛要在手掌里,扣出一块肉来。
凯亚拿着杯子,做出要喝酒的样子,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睛遮盖,他在用力咬住嘴唇。
两人掩盖得当,你一时没察觉出不对,你吐槽:“我还以为它会是我成长起来后,遇到的超级大boss呢,谁知道它那么早就出来,简直要命。”
“痛吗?”凯亚问,这声音像是唇缝间钻出来似的。
你无所谓的摆摆手:“还好啦。”
除了第一次疼到昏迷,后面你可是都开了疼痛屏蔽仪的。况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都快忘了那次的疼了。
迪卢克和凯亚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你怕疼,很怕很怕。
酒精触碰到伤口,眼泪就会完全不受控制的飙出来。尽管,每次任务你都喜欢冲到最前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最后弄得一身伤,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队伍——其实是已经疼得不想说话了。
于是,他们就会边吐槽你,边帮你处理伤口。棉签蘸着酒精,再涂抹到你的伤口上,你每次都被疼到直流眼泪,每到这个时候,他们手上的动作就会变轻,告诉你,让你下次稍微依靠依靠他们,不要总冲到最前面,这样很危险。每一次,你都边流着泪边点头,表示好的好的。
然而,每一次,你都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冲到了最前面。
被爪子碾碎,该有多疼?
骨头断裂,内脏破碎。怎么想,都比寻常伤口要疼千倍万倍。
迪卢克和凯亚一时无言,两人都在自责。
察觉到气氛不对,你放下手中的树莓汁,看了迪卢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