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来找你,你能理解,毕竟在他幼年时,你把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然后又以一种极其悲壮的方式死在他眼前。
要是你是他,你也会来找自己。
但是,神里绫人来找你,你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了。
神里家的终末番有许多,你虽在里头能力拔尖,却也只是个终末番……嗯……至多也算个侍女,可尽管这样,你也并不觉得,你能让神里绫人翻山越岭来找你。
这就像是忽然有一天,前公司的CEO特地到已经跳槽了的员工上班的地方拦截他一样。
难道是你工作能力太强,以至于老板翻山越岭,找你回去工作?
嘶。
这个可能性有点大。
你把杂乱无章的思绪甩开,正好听到空道:“没关系……他们就是你之前在提瓦特认识的?”
你肯定:“嗯。”
空垂下眼睑,漂亮的金色眼眸带着本人也未察觉的失落。突然,他似乎暗自下定决心,又与你对上视线,“那……”
你听到他问:“我可以知道你和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吗?”
话刚落,空又懊悔的想把话给撤回来“我不是想要探究……”
还未说完,他看见你双唇一启:“可以呀。”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在那两个副本中勤勤恳恳踏踏实实,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又什么不能说的。
你看得很开。
为了方便讲述,你侧过身,发丝从脸侧滑落,你伸手将发丝别到耳后,眼神明亮:“这两个故事呢,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其实也不算很久……”
空看向你,忽然意识到,
你和他睡着同一张床,盖着同一张被子,而如今,又讲着床头话。
……仿佛,你们真得成亲了般。
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激烈的仿佛在打一场仗。
他想将异样压下,却发现怎么也压不下去,只能避开你的视线。
然后——
空听到了两个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的故事。
在你看来,与魈的故事是养崽的故事,而与神里绫人的故事则是为老板打工的故事。
而这两个故事皆以你的艰苦奋斗为底色。
你兴奋道:“他当时给我四份摩拉,整整四份!”
“虽然工作也累,但是工资真得超高,从薪水上来说,神里绫人真得是个好老板。”
那段时间确实是你过得大手大脚的一段时间,由于口袋鼓鼓,你连在外边吃饭,买点小糕点的频率都变高了。
果然,你感慨着想道,扣摩拉是没有前途的,还是要找份正经工作啊。
你的语气又失落下来,“可惜的是,我好多摩拉全部藏在床底,都没花出去,然后我就死了。”
但凡那些摩拉你花得连一个子儿都不剩,你也不会那么悲伤了。
空:……
虽然……但是……
你所描述的故事,和他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他听着你的碎碎念,到后面,你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被人下毒,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下一次,我绝对不随便相信别人……”
再次看向你时,空发现你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空颇有些无奈。
似乎对他,你一直毫无防备,一派信任。
相信他是正人君子,相信他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空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第72章 长伴
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
你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眼睛发直。
虽说一早就预测到这个结果,但是真正知道作战失败时,还是有点伤心。
伤心能够忍受。吃顿大餐,伤心就会随风而逝。
但是,误会很难解除啊……
你抿唇,视线默默平移,等移动到身旁的少年时,便不动了。
少年披着头发,宛如披着层阳光,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精致漂亮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少年把脸埋到手心,耳尖通红。
你的语气带着细微的颤抖:“空你听我解释。”
……
今早你一睁开眼,手下便是一处细滑,触感很不错,像是顶级丝绸,又有点像上好的羊脂暖玉。你用指腹按了按,捏了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扭头看去,恰好和空对视。
那双金色的眸中水波潋滟,白皙的脸颊一片通红——你摸的是空的腰腹。
他看着你,满脸通红,欲言又止,你尴尬一秒,故作镇定,默默的把手收回来。
在他的注视下,你差点找个缝钻进去。
问:一觉醒来,摸了同伴的腰,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答:很有可能哦。
“空,你听我解释。”你道:“刚才都是意外。”
你有些尴尬:“我一觉醒来手就搭在你的……”
你眼神飘忽,继续道:“你的肚子上,然后……我就顺势摸了几下。”
说实话,手感很好,要是中途没有发现那是空的肚子的话,你能上下其手。
“肯定是我一觉醒来,有点迷糊,才没及时发现。”
你坚定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空的脸更红了。
“我知道。”空故作镇定,他眼角微红,似被抹上红妆,是惊人的美。
他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那么紧张。”
他把视线移开,落到自己的手上。
其实,他比你还要紧张。
他几乎一晚未眠。
昨晚,你嘟囔嘟囔着,便睡着了。可你睡着了,他却睡不着了。
他躺在床上,望向木制的天花板。心脏如雷般砰砰砰的跳动。
除去“同异性睡在同一张床上”带来的紧张感外,他觉得更让他紧张得是“他旁边躺得不是别人,而是你”。
听着你细微的呼吸声,一直到很深很深的夜里,他才迷迷糊糊的产生些许睡意。
这丝睡意并未让他抵达梦境,便被腹部传来的压感打散——你的手落到了他的腰腹处。压感很明显,他不得不提起注意力。
那时,他想将你的手移开,可当他的手碰到你的手时,却又如同碰到了热烈的火焰般,被烫得一动也不敢动。
于是,一晚就那么过去了。
因此,早上你醒来后,摸了摸,又捏了捏时,他其实是半醒着的。腹部传来的触感很明显,他红着脸忍耐许久,并未出声制止。一直到你发现不对劲,停下动作。
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简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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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空身后,为空扎着辫子。空的头发又顺又滑,你的手在其中穿梭,很快就有了辫子的形状。
空不愧是你的伙伴!你在心底赞道。
对你早上堪称“非礼”的行径毫不追究,还反过来安慰你,让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