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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归在心中反复排练着见到达达利亚之后的措辞,本已算是成竹在胸,却在距离那幢住宅十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脚步。
“喵——”
好多猫!
只见达达利亚坐在台阶上,手里握着半块面包,几只毛色各异的猫咪围在他脚边,“喵喵”叫着抢食。
“这是最后一块面包,他再不回来,我可没吃的喂你们了。”
青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他撕碎手中的面包,放在掌心,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争相凑近的喵咪们出神。
还是小猫好哄,给点吃的就什么都忘了,不像某人,总是冷着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嘎!”见宁归没有出声的意思,阿尔戈清了清嗓子。
“你回来了?”达达利亚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扔下手中的面包碎,站起身。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他笑着说。
那几只猫吃完地上的面包,仰头等了一会,意识到地主家已经没有余粮,成群结伴地转头走进暗巷。
“你一直在等我吗?”
宁归才问出口便后悔了,他不该给自己心软的机会的。
“也没有等很久。”达达利亚走上前,快速打量着宁归,“你这件衣服看起来不太合身,我刚刚去成衣店给你买了十几套常服,都是你喜欢的颜色,要去试试吗?”
“不必了,我穿这件就很好。”宁归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达达利亚的眼睛。
被查理压在冰冷地面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以不去怨恨达达利亚,但不能允许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再一次相信他。
“没关系,明天我再陪你去挑,挑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达达利亚微微偏头,殷勤地追着他的眼睛。
“不,不用了。”宁归拒绝得有些生硬。
“嗯,忙了一天,你一定是累了。”达达利亚也不恼,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肚子饿不饿?我做了晚饭。”
“嘎!我饿!”阿尔戈抢答道,可是没人理会它。
“我我不饿,我已经吃过了。”宁归说着违心的谎话,方才在路上想好的措辞此刻一句也想不起来。
他应该下定决心和达达利亚提出交易,而不是任凭对方在自己面前闲话家常。
“我有事要问你。”
“哎?”看到宁归如此郑重,达达利亚的笑容停在脸上。
“你知道一个叫‘暗鸲之巢’的地方吗?”
“”达达利亚先是一怔,随后皱起眉,“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那就是知道喽?”宁归反问道。
“”达达利亚陷入沉默,“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知这个名字,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听。”
装傻。
他总是这样,说得比唱的好听,关键时刻却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不会透露给自己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
宁归的胸口有些憋闷,“我回房间了。”
“等等。”
他刚迈开脚步,却被达达利亚一把握住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宁归转过身,有些诧异。
“先别走,我我还有话要说。”达达利亚眼神恳切地望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如果你实在生气,可以先打我一顿,或者骂我总之随便你。”
面对这样的达达利亚,宁归在愕然之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忿。
为什么他看上去反而更像是那个受委屈的人?
宁归突然觉得达达利亚好幼稚,他就像一个需求得不到满足的孩子,在强行要求别人按照他的剧本表演。
“打你骂你?”宁归突然笑了,“我看起来很闲吗?”
“什么?”达达利亚皱起眉。
“这个世界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在转。”宁归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他依然在努力保持冷静,“你不可以要求我在被你利用的时候欣然接受,又在需要原谅你的时候宽宏大度。”
“”达达利亚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宁归会这样反应。
“我我没有要求你欣然接受,我说过的,你也可以利用我。”
“人和人之间,不是这样画等号的。”宁归突然觉得很委屈,难道在达达利亚的眼中,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以量化的交易吗?
他被利用了,只要同样地利用回来,一切就可以烟消云散,就此抵消吗?
看到宁归欲哭但拼命隐忍的表情,达达利亚感到即难过又烦躁,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形容,只能说比被深渊怪物狂虐了三百回合还要难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坐下来谈谈,可以吗?”
“没必要。”宁归摇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既然你想要的是公平的交易,好,我可以提出我的条件。”宁归仰起头,坚定地望着达达利亚,“第一,我想要一块愚人众的新兵徽章;第二,我需要知道更多有关‘暗鸲之巢’的事情
', ' ')(',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两个就两清。”
“两清?”达达利亚皱起眉,“你说的两清,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就像最开始一样,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达达利亚的耳边像炸雷似的“嗡”一声响了,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决裂场面,怎么突如其然降临在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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