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公传旨,白钧跟随,众侍卫浩浩荡荡去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陈平出来接旨,柳公公奇道:“夫人呢,她怎么不在?”
陈平苦笑一声:“夫人她,不适合接旨。”
柳公公和白钧对视一眼,不适合?“夫人她,身体有恙?”
陈平点头:“算是吧。”
柳公公昂着头,有些桀骜道:“圣旨是她想接就接,想不接就不接的吗?只要没咽气,就得接!”这话相当不客气了。陈平却没有恼怒,看着柳公公,今日来的这许多人,一看就不是只传旨这么简单。再说方程做的那些事,就算事前不知道,事后才也能猜出来。皇上能忍到今天也是难得,他谁也不怪,谁也不怨。“内子就在后院,柳公公请随我来。”说完在前面引路。
后宅白钧本不该进去的,但今天特殊,他便跟着柳公公一起进去了。
还没到地方,便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狂笑,还喊着什么话,听不清楚。柳公公看向陈平,见他低着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心头一动,莫非这就是要带他们去看的……
几人停在一个气派的大院外,隔着不高的院墙,里面的声响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哈哈哈,死了,死了,都死了……我就不信,你还能不死,哈哈……都死吧……”声音凄厉又尖锐,但这声音,有些耳熟。
柳公公和白钧,难以置信的看向陈平,陈平点点头,没有羞愧,没有沮丧,像是承认自己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般,只是低着头,没有话说。
两人绕到门口处,除了守着门口的几个粗壮仆妇,还有一道结实的栅栏,将门口牢牢地挡住。只见院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一边溜达着,一边又笑又叫的。白钧眼睛比柳公公好使,只看两眼就惊悚的叫起来:‘国公夫人!’
“什么?”柳公公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没听明白,“你说这是谁?”
白钧震惊中没有回答,这话不答也一样,柳公公年纪不大,眼睛也好使的很。这可是堂堂正正的正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这夫人虽狼狈,但看服饰,绝对是贵人……那么,她是谁,还用再多想吗?
这真是,物极必反啊!
二人看向卫国公,希望他给出个解释。皇上要问罪的是一个人,起码得是清醒额吧,这样还怎么问?
陈平不怕丢脸,已经再没什么可丢了。人到中年,先是白头人送黑头人,再是发妻疯癫,眼看着皇上还有事要说,肯定也不是好事,还有什么好怕的!
“几日之前一个夜晚,下人们突然来报,说夫人有些不好。”陈平一顿,“为了安澜公主我已经把她软禁在这个院里,我住在书房。我听说了,忙过来看,却见除了她已经癫狂,喊着什么‘不可能,她跑不了’,不知道说的是谁,我带人去安抚她,她就像不认识我一样,只是发了狂的大喊大叫,谁也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