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巳弗若有所思:“五年前,和蒙哥一家遇害的时间很接近呢,真是巧合啊。”
拉勿黎看着他:“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巧合而已。他们也快来了吧。”由巳弗向外看去。拉勿黎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帐外侍卫喊着“将军”,果格尔不消片刻掀帘子进来,身后还有几人。拉勿黎看过去,果然有李征和陈崇,没有魏源,来的是戚杨,另外还有蒙哥。
他果然对蒙哥感兴趣,拉勿黎想着。蒙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他身为斡尔罕看重的儿子,什么的人才没见过,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去招揽?
由巳弗看着进来的几人,独独看向戚杨:“这位是?”
果格尔解释道:“这位是戚副将。他们的校尉名叫魏梁,就是病了的那位,还没好,不能喝酒,也怕过了病气给大家,所以让戚副将代替他过来了。”
戚杨抱拳道:“见过殿下。”
由巳弗点点头,挥手示意众人就坐。“倒酒,我们先干一杯,庆祝我们的胜利!”
“请!”
“请!”
这第一杯算是宾主尽欢。
“虽然心思是不同的,但目标是一致的,也算是不谋而合,来,为我们的心意相通再干一杯!”
这个,也算没错吧。
众人又干一杯。
“我们草原上的汉子,最是豪爽,喝过酒就是朋友。愿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再干!”
再干一杯。
三杯下肚,拉勿黎的脸色微红。帐篷里本就暖和,又有肚子里的烈酒发作,众人都不那么拘谨了。果格尔说道:“几位都辛苦了,何不随我们去汗庭走走,看看我北地的风光。现在若回去,说不定昆比拉达那老东西还等在路上呢!”
李征笑道:“将军的提议确实不错。怎奈我和陈将军早已定下归期,马上要回京了,这本是最后一桩差事,完成了就走。我们离家三年有余,家中长辈甚是挂念,不敢在外流连。”
“原来如此。”果格尔笑道:“离家三年,换了是我,也要归心似箭了。”
“戚副将呢,你们校尉也要回家了?”由巳弗问道。
戚杨站起来:“正是,我们校尉也是早已定下归期。”
由巳弗笑着:“原来是这样啊,不是怕离了周军的保护,就回不了家吧?”
戚杨冷了脸:“殿下慎言!”
由巳弗依旧笑着:“本殿下说错了吗?泡一泡冷水就病倒了的将领,能有多大本事,本殿下还真不敢想,哈哈。”
戚杨暂压下怒气:“我们校尉身子不好,是天生胎里带来的,不是他疏于武功。再说,一人之勇,难敌百人之勇。为将者,乃智计百出,精于谋略者,不是只会拼杀的莽夫!”
“可如果没有强健的身躯,娇弱的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连战场都上不得吧,又谈何指挥将士们取胜呢?”由巳弗不知为何,就是跟戚杨过不去。
戚杨冷冷一笑:“所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老天公平的很,给了这个,就舍了哪个。如我们校尉,有了无双的才智,就练不出个强健的身板。又如你们伟大的窝阔伦大汗,统一草原,开疆拓土,勇武无双,奈何后继无人落得个身死政权灭,也算是其中一种吧!”
“戚杨!”李征忙出声劝阻。
“你说什么!”果格尔拍桌子站起来。
戚杨一笑,不屑一顾。
由巳弗冷冷笑着:“南人的口舌功夫,向来不弱。”
戚杨:“实话实说而已。”说完一屁股坐下。完全不拿他当回事儿的模样。
由巳弗摇摇头:“当年我们败得糊涂,一是我们人心不齐,二是敌人强大。就算败也是败在周人手里,真不知你个梁人猖狂什么?”
“你!”戚杨又要站起来,被李征拦下。李征站起来道:“殿下是要践行还是要找人吵架?”
由巳弗微笑:“好,给你个面子,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这次再举杯,气氛就有些变了,戚杨赌着气不喝。
由巳弗看向蒙哥:“你真的不愿留在我们北原?”
蒙哥站起来:“谢殿下厚意,蒙哥还有事未了。”
“什么事?灭族之仇不是已经报了吗?”
蒙哥一滞,他是什么意思?
戚杨不由也竖起耳朵,他知道什么?
蒙哥道:“说来惭愧,当年和几个兄弟出门办事,回来却看到族中无一活口,心胆俱裂,却不知仇人究竟是哪一路马匪,实在,愧为人子!”
由巳弗:“听说乌云百骑杀光了南草原所有马匪,这不是替你报仇了吗?你该当好好谢谢他们才是。”
“何止,他们还救过我和兄弟们的命。”蒙哥补充着,看向戚杨。“所以,如果他们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所以,你的去留,我该问在场的戚副将了?”
不等蒙哥回答,戚杨大喊:“既然如此,蒙哥,你还是跟我们回南部吧,日后,我军中但有所需,全由你负责。”
众所皆知,军需是块肥肉。这么明显的拉拢,让由巳弗又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