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灯光下,煞是好看。
少女激动地接过去,别在耳后。
不等继续聊,不知哪个人喝多酒站不稳,一屁股撞到麦叮咚的侧腰。
“唉——”他本就腿根发麻,加上酒精浸染神经,迷糊地跌出舞池,手撑在最外侧的木桌上。
就跟接力一般,另一个人像是被磁铁吸住控制,两脚崴了后退,把刚站稳的人撅的又趔趄。
手刚撑上桌面,就又被撞开。
头越来越晕,反复几次,他膝盖一弯,重心不稳跌坐在一人的脚上,胳膊撑在对方的膝盖上。
麦叮咚甩甩头抬眼,正巧看到晒得黝黑的胸脯。
“嗯?”
他歪头。
再往上看,熟悉的阴柔面庞。
年轻男人誓要最后享受一晚,一直绕在钟陌执边上絮叨引诱。他不满地撅嘴,想叫突然出现打扰的人走开,“这人今晚归我。”
“什么归不归?”微微扭头,麦叮咚吐息发热,看向叫年轻男人垂涎的人。
黑发金眸,静坐在昏暗之中,手腕随意地搭在桌沿,神色晦暗。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还没缓过来,麦叮咚只觉得坐着的那只脚微抬脚尖,重重压了下他股缝。
“钟!”他回神,胳膊使劲麻溜跃起,顾不上回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脚下抹油立马开溜。
腰一紧,跟岩石一般硬的小臂横在腰前,轻易把他揽回去。
男人的吐息随后喷洒在耳廓,麦叮咚吞咽一下,僵硬地坐在对方大腿上。
他磨磨蹭蹭,小心翼翼地牵动臀腿肌肉往前挪。
“麦麦。”
“别动了。”浓到呛鼻的酒气熏来,对方浑身硌的人难受,后背被贴的严丝合缝,声音比鼓音低沉的多。
麦叮咚张张嘴,呆呆看着前方,挺如雕塑。
“喂,你怎么这样!功臣也不能跟人抢男人啊!”年轻人面色不虞。
“抢男人?”麦叮咚机械一般转头,整个人都晕的发热。他眼底晕着水雾,声音干涩,“我不要做拇指,也不要做柑橘。”
年轻人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不高兴地想去扒拉他,“先来后到,走开啦。”
麦叮咚扁着嘴摇头,意思是他做不到。
对方却理解为不肯走,嚷的更大声。
怪的是,钟陌执一言不发。
麦叮咚现在就是庆幸乐音声大,没人听得见这处的吵闹。他扭头看向壶月,用唇语求救。
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壶月把海藻般的发丝甩在肩后,给了麦叮咚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将鸦一同拉走。
“还找她呢。”半天不说话的人开口,气压低的吓人,懊恼焦躁地咬住麦叮咚的耳垂,不满地加重力道。
麦叮咚吃痛,发觉对方的大手已经落在膝盖内侧,用力将他腿掰开。他迟钝的往前倾身,试图躲开。
“喂——”年轻男人还想说话,被淡淡瞥过一眼,瞬间冰水浇头,心脏骤然缩起,立刻慌乱地逃离。
手掌摊开肆意摩挲,麦叮咚用力夹紧膝盖,却让那手顺势划到最里侧拢住。
“沙棘果味道,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一开始麦叮咚不满抗议的影响,钟陌执现在说话就爱用疑问句。
脚跟怎么使劲都逃不开,麦叮咚难耐地趴伏下去,蜷缩起来,不自觉地煽风点火,“嗯,酸里带甜。”
整个人一颠,他被撞了一下。
随后下巴被擒住强行拉起,耳边的声音咬牙切齿,“我的味道呢?”
麦叮咚回忆一下,“很复杂,说不清楚。”
耳垂被狠狠咬住。
“你和她跳舞,我现在就想把一切炸毁。”
酒气扑鼻,把沙棘果味道全部覆盖。麦叮咚一切感官都变得无比迟缓,后知后觉对方是在别扭吃醋。
“但你毫不在意有人试图带走我。”
麦叮咚觉得耳垂变成面团,被牙齿叼住拉的无限长。他费劲地扭头解救它,刚想说话,肚脐眼被冰凉的指头碰上。
“完全属于我。”掐住被谭生说“怪粉”的东西,钟陌执咬住麦叮咚的后颈肉,“行不行?”
眼睛忽然瞪大,两人酒味混杂,麦叮咚身体余麻未消,手用力地拍在胸前,“喂!别掐!”
一双脚站在身前,猝不及防,麦叮咚心脏跳的快蹦出,条件反射前倾身体,遮掩突起的上衣。
“你一个人喝晕了?”
是温的声音。
似乎是看不到钟陌执的存在,麦叮咚松了口气,尽力佯装镇静,扬起下巴带着笑容,“有点,我休息一下。”
“唔——”
被掐住扭动了一下,麦叮咚额头瞬间浮出细密的热汗,他浑身都绷起,咬着牙对温说:“怎么了吗?”
“在芸虹市对你语气重了点,我道歉。”
温也有些上头,瞥过麦叮咚微颤夹紧,又猛地叉开的腿,没多疑虑,只是别扭地说:“我单纯讨厌炸鬼和弱者,你气息温和,算我识别错误,别介意。”
“这地方是非多。硬要说的话,这次把怨气源头掐灭,动了总部几个人的蛋糕。”
麦叮咚压根没听进去,不敢置信地垂首看向腿根处。
“你不舒服?”温抬起手,想去触碰麦叮咚的额头,对方却像被人向后拉了一把避开,两手无力地捂住嘴,浑身僵硬地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