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黄毛被蛊惑的诡谲,他只觉得那宝石温暖的厉害。
喉结滑了下,麦叮咚一向顺从直觉,干脆蹲下,小心避开死尸两片乌黑唇瓣,小心触碰上那枚玉石。
“砰!”
像是被禁锢的怨气被揭开封条,黑气从死尸的七窍疯狂泄出,与此同时,玉石贪婪地蹭蹭人类的指尖,随后逐渐变得透明。
“呼。”
浑身发热,麦叮咚抱着膝盖,将空白的脑袋埋入臂弯,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的耳膜只有心脏的跳动声,热汗将额前的发丝浸的发湿。
喘息都带着热泡,随着唇瓣启合,被吐了出来。
反正没人能见到他,麦叮咚压根不压抑燥热的难受,下唇舔的亮色水润,滚出的喘声黏的厉害。
如果此刻他还是桃树的样子,因为那颗玉石,枝叶都脆弱地摇晃。
玉石的颜色顺着叶片脉络亮起。
他呆呆地仰首,脖子涨红,尾音拖拽,又泄出一声喘,“嗯…”
四处摸索房间的除怨师,神色复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空气中花香伴随着灰尘浮动,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被钟陌执扯开,露出里面压扁嵌入的尸体。
而温站在一张床上,脚踝花纹遍布,他左手举着的枪口冒烟,无形的子弹射入天花板中,在钟陌执破坏掉一切前,子弹向四周扩散灵气,将怨气一寸一寸逼出来。
在这间矿洞底下,惨绝人寰用死人温养刘哥的财宝的地方,眸子湿润、边颤边喘的人就尤为突兀。
“看得见…我了?”每说一个字,就得停下来喘息一下。
话没说完,清冷的风掠过,一人瞬间出现在面前,下一秒就被揽入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对方的臂弯依旧有力,圈在后腰和肩膀,将人类压的极近。
钟陌执单膝跪地,胸腔的心跳声振的麦叮咚不由缓下呼吸。他能感觉到发旋被吻了一下,随后是温柔到极致的声线,“对不起。”
因为不够敏锐而感到抱歉。
除了温,所有除怨师都默默地移开眼睛,觉得日天日地的凶兽低声道歉的样子,违和到可怕。
麦叮咚浑身还在发麻,被触碰的腰软,他推拒了一下,“先松。”
“不松。”
微凉的脸颊蹭蹭麦叮咚的侧脸,说话还有种耍赖的意味。
麦叮咚任命地被他拥住,无力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我身上好热,难受。”
随后对方开始降温,凉凉的胳膊蹭过衣摆贴住肌肤,骨感的手牢牢按在侧腰,他带着心疼问:“还难受吗?”
麦叮咚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着天花板的骇人尸骨,“难受。我的身体呢?”
“在我那里。”
“哦。”
“你还玩儿自残?”无视温哥的注视,麦叮咚一口咬在钟陌执的肩膀上,含糊骂说:“你是非主流。”
“我是。”钟陌执不喊痛,说什么应什么。他暗叹一声,等麦叮咚松开嘴,猛地抬起对方的下巴,用力贴吻上去。
锋利强势蹭过唇缝钻入口内的,除去舌尖,还有雄浑饱满的沉闷力量。
他单手拖住对方的腿根,从容地起身,将人抵在岩石边上,小臂滑动,转为揽住对方劲瘦的腰,更为强势地含吻,带着吞吃掉所有津液的侵略感。
“钟…”麦叮咚下唇更为湿润发麻,被迫仰起头,喉结颤抖滑动,不断吞咽避免涎水滑出的狼狈。
男人沉沉嗯了声,臂膀托的很紧,辗转时一丝也不保守。
他的肩膀很宽,遮挡住那处旖旎,但溢出的嘤咛声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温收回枪,视线绕着男人的后背打转,那上面还抓着一只张开五指、修长而骨节染红的手。
不知是不是体贴年轻除怨师脸皮薄,淡淡的黑雾缓缓散出,让一切变得朦胧,瞧不清里侧景色。
也不用再去窥探桃色,里面什么情况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各自探查,寻找走往怨气更深处的道路。
“你不是说炸鬼不会吃亏吗?怎么看着怪讨好的。”有人悄咪咪地捅了下谭生的腰。
谭生吃痛,回忆起麦叮咚带着兜帽,单手绕方向盘,开着越野车躲过追击的样子,也想起那人常常挂着笑的模样。
“没人能拒绝有魅力的人。”
“不像你会说的话。为了拿第一,作弊、使绊子、虚与委蛇的谭先生。”
另一边。
壶月海藻般的红发披散,闭口面壁。她永远尊重主上的决定。
对人类示好、提前分化力量成为人类、去接近惹人嫌恶的除怨师。
但刚刚成型的炸鬼,一次次冒着湮灭重塑的风险,强行抬起天秤一端,牺牲自己以打破平衡,将力量毫不保留地分享给一棵桃木,甚至以此为荣。
壶月不理解,但不会忤逆。
她安静地等待亲密结束。
烧焦味不知哪里传来,温满不在乎地收回被怨气烫伤的手,将一道符咒贴在天花板的黑窟窿里。
随着几声晦涩的咒语,无数深红色的长足虫从窟窿边缘爬出,密密麻麻推挤的样子让每个人心里发怵。
同时,黑雾也缓慢散去,被怨气沾染的年轻人鼻尖、耳垂、眼下都是桃红,显得莫名妖冶。
他的双唇津润,断续地大声喘息,此时趴在钟陌执的肩膀上,脚踝落在地上还有些无力,但身型已经稳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