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楼的老板娘今天出来亮相的时候,就已经惊艳一波人的眼球了,陈少良带着她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现在满场的人无不认识她的,却也在同一个场合,知道了她的先生,原来是名校的学生,还未结业。
目光都在他们身上,陈怡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她强忍着的泪水,忍也忍不住,之前同学出的这个主意,还觉得很不错,现在站在徐瑞英面前,她身上的白裙黯然失色,从小到大都是公主一样长大的陈怡,要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现在却满心的挫败感,泪珠一落,立即错过他们身旁跑上楼去了。
徐瑞英看向陈少良,还很担忧:“令妹没事吧?”
陈少良回头看了眼,借机上楼:“我去看看,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随意。”
兄妹二人上楼,下面夫妻二人挽着手,这才看向彼此。
顾澜廷目光灼灼,挨近了许多:“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突然过来了,自己来的,那是接到请柬了?”
徐瑞英没有隐瞒:“陈少给我送去了请柬,是以商会的名义,不得不来。”
原来是这样,他挽下她手,顺势牵住了:“那可是巧了,本来我还想着,带你参加宴会,教你跳舞呢!”
瑞英挨着他,轻轻颔首。
果不其然,一会儿灯光变了,整个宴厅都暗了下来。
舒缓的音乐又响了起来,宾客纷纷到了场地中间,这就跳起了舞。
顾澜廷也拉着徐瑞英下了舞池,昏暗的灯光当中,偶尔才有光亮划过她们身上,她双手被他放了颈后,就那么揽着他颈子,他扶着她腰身,轻轻拥着她。
二人贴得很近,有个人的心跳很快很快。
徐瑞英依偎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地晃着:“我怎么觉得,跳舞也不是这个跳法呢!”
顾澜廷在她耳边轻笑:“管他呢!”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轻轻地晃,一曲了,灯光大亮,陈少良徐步下楼,不多一会儿,他父亲也出来讲话,商会代表相互结识了一番,之后就是饮酒作乐,因为顾澜廷一直陪伴在身边,所以徐瑞英很放心,也喝了一点酒。
宴会结束已经快十点了,宾客纷纷告辞,顾澜廷和徐瑞英也同东道主作别,这一次陈少良兄妹一直都陪在父亲身边,虽然偶尔也会有目光投射过来,但却再未到夫妻面前找麻烦。
他们坐了黄包车,夜风很凉。
车夫跑起来很快,瑞英穿着无袖旗袍有点冷,顾澜廷脱下了外套披了她的身上。
就这么靠在一起,徐瑞英很是感慨:“要不说人往高处走呢,这个时间如果我们有一辆车的话,那就不会这么冷了。”
顾澜廷一手揽着她,轻笑出声:“我听着,你这语调当中,似乎颇为遗憾,那陈少良两只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其实现在你还有机会入住陈家的……”
话未说完,徐瑞英已经抬指按了他的唇上:“别胡说,他女人无数,不过是两天新鲜,不差我这一个。”
她竟然这么冷静。
顾澜廷欣慰之余,难免动容。
薄唇一动,在她指尖轻啄了下。
不过,徐瑞英也没打算让他这么含糊过去:“你不也是么,我看陈小姐很喜欢你的,现在流行自由恋爱,老家的原配不过是旧式婚姻上的一把草,离了我,只需要登报离婚那么简单,不如你去攀那个高枝,我也成全你。”
顾澜廷一低头,额头抵了她的额头上面:“别胡说八道,我早告诉她们了,澜廷已有妻室。”
这个世道有妻室的人多了,可离婚的人也大有人在。
离婚是一种潮流,是人们奔向民主奔向自由的一种解脱方式,当然了,也有人借此机会盲从,追求的不过是一种潮流。
徐瑞英也就在今天,她确定了,顾澜廷和那些人不一样。
黄包车到西巷口,直接把他们送了家门口。
这么晚了,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大武子还等着他们,下车付了钱,顾澜廷牵着瑞英的手,这就走进了院里。
大武子打着哈欠,把大门关上了,回去睡觉。
徐瑞英今天打了发蜡,得洗个澡,顾澜廷也没惊动别人,亲自帮她打水到厢房。
累了一天了,瑞英就想泡在浴桶里面舒舒服服洗个澡,水一打来了,这就要脱衣服。
可回眸一看,打水的这个人,他没有一丁点离开的意思。
顾澜廷反而回手把门锁上了。
她怔怔看着他:“你锁门干什么?”
顾澜廷也不知道自己锁门干什么,厢房这间向来都是洗澡用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他向前两步,还算镇定:“我帮你擦擦背,明月都睡了,好好洗个澡你也能好好歇息歇息。”
好吧,本来就是夫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徐瑞英这就解开了旗袍上领口盘扣,一颗一颗的,动作缓慢。
扣子打开,她背了过去,将旗袍整个脱下,露出了里面的兜衣。
旗袍放了一边,反手到背后去解带子,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带子系成了死扣。
瑞英回眸:“你过来帮我一下。”
顾澜廷迟疑片刻,才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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