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声忽然悟到了前世不曾明白过的道理。
你若不放弃自己,原来别人也不会随意放弃你。
“好啊。”她微微抬起下颌,答应了,“着装有什么要求?”
“会有拍卖和捐款的环节,偏商务『性』一些。正式点。”张寰开心地说。
张雁声点头:“好。”
张鹤翎一直听着这对话,也一直看着梁莹莹的侧脸。她是清楚地看到梁莹莹的脸越来越难看的。
梁莹莹最爱这种正式场合。
在这种灯光闪耀的场合里,一身富贵,款款入场,以张太太的身份接受人们的目光——这是梁莹莹的人生高光时刻。
现在,张寰竟然剥夺了这份快乐,给了张雁声!
但这是张寰的意思,梁莹莹不敢反驳也不敢违抗。她实际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但她心里呕得要死,恨得要死!
她忍不住回头向后面投过去一瞥。
只是张雁声坐在副驾的正后方,梁莹莹除非把脖子转个一百八十度,否则是没法看到张雁声的。
这一瞥于是就只被坐在后排中间,又关注着她的张鹤翎接收到了。
恶狠狠地。
张鹤翎下意识地向张雁声靠了靠。
“嗯?”张雁声问,“怎么了?”
张鹤翎摇摇头,没说话,却把头靠在了张雁声身上。
小小软软的,还黏人,还安静。张雁声便手痒,忍不住撸了撸小脑袋上乌黑顺滑的黑发。
手感不错!
到了家,两小只自顾自地上楼。张寰对梁莹莹挥挥手,赶她:“你先上去,我跟雁雁说说话。”
梁莹莹强行保持微笑,柔柔地说:“那我等你啊……”不情不愿地上楼去了。
张雁声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问:“什么事?”
“就车上说的,”张寰嘿嘿笑,“想去哪玩?”
看张雁声动动唇要说话,他又忙截住她:“知道知道,不就那谁,鹤鹤妈妈嘛。爸爸知道,爸爸来安排,就带你弟弟妹妹,咱们四个!不带她!”
这种旅游可不像张鹤翎过生日那样,就出去个大半天,这起码得好几天。
张雁声看着张寰:“不带你小老婆?”
张寰以为张雁声是在确认,遂保证:“不带!”
张雁声沉默了半晌,说:“你安排吧。”转身上楼去了。
张寰站在楼梯口去:“你想去哪啊?”
楼上传来张雁声的声音:“海边……”
这个事便这么定了。
张雁声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有种凉凉的感觉。
这辈子,再一次体会到了张寰的凉薄。只不过上辈子,他的凉薄是对她和她母亲,这辈子转向了梁莹莹。
婚姻这个东西,除了财产和继承权,存在的意义究竟何在?
张雁声想不明白。
而张寰回到房间里,受到了梁莹莹的热情“迎接”。
梁莹莹特意用了费洛蒙香水,调动了张寰对她余下的不多的兴致,进行了一场夫妻运动。
虽然还算顺利吧,但等张寰睡了之后,梁莹莹还是睁着眼睛。
男人对你失去了兴趣,那种感觉太清晰明白了,想装傻都做不到。
隔了一天,张寰要带张雁声去出席慈善酒会。
张雁声在衣帽间里换好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她的口红柜。
全『色』号的口红一根一根地『插』在格子里,羞涩得像是等待着皇帝临幸的妃子。
张鹤翎托着腮看张雁声一根手指划过一整排口红,最后选中了一支,取出来,打开。
火焰一样的红『色』。
“哇~”她发出感叹声,“这么红啊?”
张雁声烈焰红唇。
她没有像前世那样化过浓的眼妆,只画了眼线,用了睫『毛』膏,用以压住唇『色』。
唇『色』那样红,妆容却给人一种复古的冷感。
张鹤翎睁大了眼睛看张雁声熟练的化妆手法,眨都不眨。
“张鹤翎。”张雁声拧着化妆品的盖子,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