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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和应褚面对面, 地点在应褚家里。
应褚上身是一件针织衫,穿在他身上有种儒雅的味道。
“要喝什么?”
李言蹊搓了搓手,“给我热开水就可以。”刚从外面进来,她还真有点冷,基本都是拿应应当暖手袋的。
她也不着急和应褚说话,等杯子里的水减少了三分之一后,才说道:“那梳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开光问题吧?”
再能耐的大师开光,也不可能真能做到处处逢凶化吉。
“我在拿到这梳子的当天晚上,曾经做了一个梦。”她慢慢说道,目光直直地看着应褚,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的情绪波动。
“我似乎梦到了未来的你,谭烟成了你的未婚妻,温乔是你的红颜知己,许南漪为了能呆在你身边,甚至整容成我的样子。”她嘴角勾了勾,笑容说不出是惆怅还是伤感,“而我早早就死了。”
在听到她死的字眼,应褚平静的表情终于破功,“只是一个梦。”
李言蹊脸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轻轻叹了口气,“你忘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还想继续瞒着我?”
她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的经历同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挺像的。即使暂时逃过死劫,也会迎来接二连三的死亡通告。”
“有一次,我甚至听到了你的声音。”
她将那梳子拿了出来。现在的梳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像是路边摊那种一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劣质梳子。然而李言蹊却很清楚,这都是为了他。
联想到听到应褚的声音……
她不自觉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难道梳子里藏的是你的灵魂?”
应褚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说道:“不是。”
李言蹊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再接再厉,“为了改变我早逝的命运,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应褚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原本平静如石像的表情直接崩裂了一瞬,尽管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镇定,但那瞬间的变化依旧瞒不过李言蹊的眼睛。
她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又是酸涩又是心疼,“果然如此吗?”
应褚不由自觉地望向了她怀里的应应……显而易见是怀疑应应这边出的问题。
李言蹊心中一跳,将应应抱了起来,再次问道:“别跟我说,应应和你也有关系?”
她忽然觉得自己周围的世界变得陌生起来。
应褚收回目光,轻描淡写说道:“不是什么大代价,只是做几件好人好事罢了。”
这话只能哄三岁小孩吧!
李言蹊抿了抿唇,“我不想当一直被瞒在鼓里的人。”
她一咬牙,说道:“如果付出的代价和人命有关,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她十分悲哀地发现,她能拿来威胁应褚的,也就只有她的生命了。虽然她不认为应褚真的会草菅人命。
她的目光定定地对上应褚,神色决然,将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毫无保留地通过眼神传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如蝉翼的叹息声响起,带着诸多的无奈。
“以前斐嵘性情大变,你可知道原因?”
“因为他被别人穿越了。”
李言蹊在这一刻,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应褚面前。当一个人,愿意为了你的存活,不惜付出诸多代价,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我那时候能听到他的心声……虽然一天只有一次,但也足够我掌握一些信息了。”
应褚显然没料到这个,清隽如画的眉目微微舒展开来,“难怪……”
难怪言蹊偶尔会有些惊人之举。若是这样,就能解释通了。
李言蹊继续说道:“斐嵘、苏苒苒、罗少晟、贺雅婕、许南漪……”她一个个说出他们的名字,唯独跳过明旌。
应褚却已经帮她补充上了,“还有明旌。”
李言蹊嘴角抽了抽,她都不知道应褚怎么知道这些的。比起她,应褚这才像是真正拥有金手指的人。
应褚淡淡道:“改变你命运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帮忙消灭这些异常。”
李言蹊听到消灭两个字,脸色忍不住一白,这是要抹消掉他们的生命?明旌和贺雅婕……无论哪个出事,她都不愿意看到。
如果这就是代价,她宁可不要。
应褚看出这点,反而露出了笑意,“消灭异常,并非夺走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失去在这世界上的优势而已。”
明旌作为知道原本剧情的穿越者,他便拿走了她对剧情的先知记忆。苏苒苒的优势是她的系统,他便将系统从她身上剥夺。
应褚用苏苒苒举例子,不紧不慢地同她讲解这些。
李言蹊脸色微妙,若是有第三者在场,听他们两个在聊穿越、系统这些事情,只怕会以为他们两个疯了。
等听完了以后,李言蹊问道:“为什么是你来收集?”
应褚沉吟片刻,“因为我是位面之子?能者多劳?”
哇啊,这种理所当然自夸的语气,真的好欠揍啊!就算是实话,也让人想打他一顿。
李言蹊无语凝噎,“能谦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