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三岁开始的初心,原本应当作为一个爱豆活跃在舞台上的,但现实却是他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奔走于各大片场。
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他也很喜欢演戏,但他就是遗憾,如果能从一开始就坚持舞台就好了。
就像司南一样。
享受着微弱的光,
那是光,
一抬头就看见的光。
他单手持麦唱着台词与舞台前方的唐斯礼会和,目光轻缓地滑过侧面。
镜头也跟着走过去,司南从这片屏风后走出。
你不需要前行,
哪怕不前行,
我会成为你高声说出的秘密,
而我就是你。
声音和动作一样轻缓而铿锵,司南发挥的一如往常的稳定。
但有些不对劲。
几句歌词很快唱完,后面是戚风的部分。
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司南的麦声音很低。
太低。
比起他们其他人来说,就像是被捂了厚厚一层海绵一般的低。
莫听白的第一想法就是他送的这个麦有问题。
但司南说,他在之前的几次公演中用的都是这个麦,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差错,为什么偏偏他来的这次就这样了。
他忽然想起常旻绫跑过来找他说的话,是不是常旻绫察觉到了他对司南非同一般的关心,所以才会再次出手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
所以还是他害了司南。
这时屏风已经顺着轨迹撤到舞台一侧,五人全部现身舞台,趁着走位的机会,莫听白看向司南。
他神情自然,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是不是他的错觉?关心则乱了。
他看着司南再次举起麦,然后他清晰的听到司南明显降了几度的声音从耳返里响起。
为了让声音不至于被伴奏淹没,司南的声音要大于他本应唱出的这些。
如果单单是唱歌,也许还可能这样勉强过去,大不了多费些力气。但不止于此,他们的舞蹈部分并不只是伸伸手就能跳出来的。
司南面色如常,但在唱了几句后,汗已经从额角流出了。
这样下去一定不可以。
即使底下有不少人举着各人的灯牌,但能被选进来做投票的观众,一定不会都是盲目从众的人。
大部分人都会跟着现场表现来决定要不要倒戈,即使是满身荣誉的人如果唱砸了也一定会功败垂成于此。
而且这次踢馆的规则最大的看点就在于组内竞技。
在总票数一定的情况下组内分票,按照小组形式进行淘汰,倒数第一的小组淘汰两人,倒数二、三的淘汰一人,只有第一名才能保全所有。
而在小组内部,被淘汰的那个就是组内投票排名末位的人。
所以即使不谈司南因为话筒失误导致排名降低进入危险列,就是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小组没有拿到第一而淘汰了组内的其他人,也会让司南加倍自责。
台上灯光太亮,他的目光也无法精准的传向台下的的导演或者道具组。
歌曲进行到副歌部分,是他和司南的合唱。
莫听白改变了原有的走位,越过脚下的道具台阶,一步步走向司南。
我必须无比清晰的告诉你,
招摇过市才是我喜欢的方式,
我不要秘密,
我要的是你。
在唱着我要的是你时,莫听白走到司南面前,夺走了他的话筒,将自己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司南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而莫听白就像这个动作是实现设计好的一般,自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甚至没有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大起来好与其他人匹配,只是一如往常地继续唱着自己的声音。
若我喜欢你,必定要招摇过市。
莫听白在心里说着。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让它成为一个招摇过市的秘密吧。
在他递出话筒的一刻,底下即刻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声,还有人喊着魔芋丝的名字,莫听白忽然很感谢这些粉丝的存在。
感谢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叫莫听白的人和一个叫司南的人,已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歌曲结束,几人携手向台下鞠躬。
司南的目光落在莫听白有着微微笑意的脸上,这张脸他看了无数次,他亦在漫画的世界里见过更好看的皮囊,但就是在这一秒有了一种但那些都不是他的感觉。
他甚至无法理解这种情绪叫什么,只感觉在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心里咚咚乱跳,很想要去拥抱他。
不想说谢谢你,而是另外的内容。
他的目光在台侧坐着的贺深见视线中一览无余,贺深见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摄像在时刻捕捉着他的目光,但他没办法再伪装下去,他的不动如山的温和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他感觉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慢慢裂开,一些不同的事物从里面冒了出来。
他必须要做一些什么。
从舞台上下来时,司南还包裹在那种不明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他呆呆地叫了声莫听白的名字:我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你先等一下。莫听白说,我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回来。
说完,莫听白把身上的话筒耳麦全部拆下,气势汹汹走向了等候室,常旻绫不在,他问了沈少临才知道常旻绫去了洗手间。
常旻绫刚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洗手间门几乎是被踹开一样大敞着,莫听白站在门口,身上似乎浸满寒气。
常旻绫惊讶了一瞬,而后勉强挤出笑容来向莫听白的方向走了两步:听白,你表演结束了啊。
莫听白嘭地把门关上,眼若冰霜地走近常旻绫,身高和气场完全压制着对方,他声音低沉地似乎要吞噬一切,是你做的吧?
什、什么?常旻绫脸部抽筋一般地抖了一下。
是你把司南的话筒做了手脚吧。莫听白用的是肯定会,他十分确信除了常旻绫外,没有人会做出这种腌臜事。
常旻绫似乎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神情复杂看着莫听白: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常旻绫仰面看着莫听白,脸上是不可言说的委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知道这是你的舞台,怎么可能还会去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