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成片的青竹,和朝风阁里完全是两种风景,明明是一座峰头,却是两片天地。
上胥峰上没有杂事,所有事都是自己动手,庚鬿赤着脚跑出来的时候,那人就在青竹林前,就坐在昨晚的那张方桌前,同一个位置。
容屿听到动静侧头,见他穿着自己之前给他换的那身衣裳,微愣了一瞬:“为何不穿……”
话语一顿,他又敛了声音。
庚鬿装作没听到,走过去恭恭敬敬行了师门之礼:“弟子给师尊请安。”
容屿:“……”
见他又开始装模作样,容屿无奈,只能依着他唤了他起身,忧心他睡得不够,委婉地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庚鬿心里一突,只以为他是怪罪自己贪眠了,昨夜睡的又不安分,于是扭扭捏捏地攥着衣角:“弟子……弟子夜间喜梦游,昨晚可是扰了师尊了?”
梦游是无意识的,和他没关系。
他甩锅甩的干脆,容屿眼中闪过一抹古怪,淡声道:“无妨。”
他又抬手示意对面的位置:“坐。”
庚鬿不明所以,还是绕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却见对面的人跟着起身,又绕到了他身后。
“……”
这是干嘛?叠罗汉?
正懵着,头上突然覆上一双手,庚鬿头皮一颤,“……师尊?”
“今日还需下山一趟,你既是上胥峰的人,天芷宗内除峰主亲传弟子,皆以你为长,在山上一切皆可随意,若是下山,仪表还需注意。”
修真之人最重视仪表,因他总是忘记束发,若以此模样下山,不知情的许会怀疑他走火入魔了。
任由容屿替他束发,庚鬿却注意到他话中的另一个问题:“可是宗门要事?弟子也要下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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