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人怕是要举全宗之力轰他出去!
还是再瞒一段时间吧!
做了决定,他望了眼内屋的床,打了个哈欠,扑到在床上仰过头就睡。
上胥峰边缘的湮罗洞外,临近断崖,俯瞰全宗。
天芷宗宗主,已是圣人之尊,常年闭关不问世事,站在断崖前,他白衣华发,凝视着山下道:“此事你既做了决定,便要好生教导,宗门规矩虽是先祖定下,但也不必万事都循规蹈矩,于宗门无害,所做之事于自身无愧便可。”
炎烈负手而立,神色是百年不变的淡然。
他的回应本在意料之中,容屿擅作主张,先斩后奏,也是因为知道宗主不会因这些事与他为难。
报备了山下的一些琐事,他便又回了朝风阁,那人正在熟睡,沉稳的呼吸在门外都能听清,在庭院里驻步半晌,最终还是没踏进去。
日升日落,这仿佛成了庚鬿的昏睡周期,清忧阁内,容屿独坐青竹林,方桌玉盘,再配上一壶清茶,月光洒下,静谧而又清幽。
他凝神研究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忽闻竹林外有了动静,脚步轻快,他心中一动,微微抬头。
曲折的林中路,两棵青竹中间窜出一道人影,只穿着单薄内衫,赤着脚丫跑到他身前,光洁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几根可爱的脚指头怕冷似的动个不停。
尽管知道这人丝毫不会畏寒,容屿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微微蹙眉道:“怎么这样跑出来了?”
庚鬿故作瑟缩地攥紧了手:“师尊……我,我怕黑。”
容屿:“……”
只身在夜间横闯雁丹门的人会怕黑?
他暗自惊讶,面上分毫不显。
庚鬿只当他愣住了,又补充道:“我不敢,一个人睡。”
“……”方才在朝风阁中睡的昏天暗地的人是谁?
庚鬿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去过了朝风阁,他醒来见天都黑了便宜师尊还没回来,怕他扔了自己在朝风阁便不管了,就自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