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一两个在内轻手轻脚地伺候。
秦越靠在软椅上,看着他闭目养神,心道这时候正需要一朵解语花陪他纾解烦闷,他那夫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迁想着,便问了:“沈意呢?你身上担子这样重,他便该知情识趣一点,时刻陪在你身边才对。”
秦越沉默一瞬:“他走了。”
在秦家内堂中,在这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这三个字一出口,秦越终于抑制不住,满腔情绪如洪水决堤,奔涌而下。
他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疲倦:“沈意他就是魔君。他背叛我了。”
秦迁被这消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秦越又道:“他还威胁我——他竟然威胁我?我一定得把他抓回来,亲口问问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说罢,又苦笑道:“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纵使知道内情,沈意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自沈意重登魔君之位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为了彼此的宿敌,不死不休。
秦迁堪堪弄明白大概,微微蹙起眉头,心下对秦越生出些责备来。
大丈夫心怀天下,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的小事乱了阵脚?
秦迁想着,抬起头看向秦越,目光又是一顿。
秦越靠在软椅上,睁开眼睛,目光竟然微微失神,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叫秦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个儿子,从小便在秦府横着走,放眼帝都,没人能叫他高看一眼。就连先帝当年也拿这事打趣他,笑问他一句:“你家那‘玉面小霸王’可结亲了?若没有,朕倒可以参详参详。这小秦夫人别的不说,一定得孔武有力,否则真会被秦越欺负得以泪洗面,这还得了!”
他连连苦笑,臣子们揣摩圣意,笑道:“昭阳郡主文武双全,堪称是和秦公子青梅竹马,想来是段金玉良缘了!”
他知道皇帝想促成昭阳和秦越,但是秦迁自己实际上是不甚赞同的。
昭阳郡主是火,秦越更是火中之钢。这要是凑到一起,还不把帝都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