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渊一怔,他没想过以卢樾的立场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卢樾,见他一脸认真又平静了下来说:“没什么好怨的,叶瑞步步紧逼,你也是为了做给他看,让他无话可说,我可以理解。而且你下手已经很有分寸了,现在还亲自照顾我,我哪有可能怨你呢。”
卢樾对他的回话颇为满意,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保持冷静地分析,按当时的情况,他要怨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还是非常有分寸也懂事,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卢樾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
卢樾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接触,不需要自己用太多精力费劲地去解释,他就能懂事地理解自己,赵亦渊现在无疑是他的最佳候选人。
“其实我的嫌疑不小,你选择相信我让我很欣慰。”
“第一反应是很难骗人的,叶希出事你那惊慌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还有在手术室门口,你那真性情地抓头,我难得见你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而且……你和叶希也没什么瓜葛,没必要害他。”
卢樾说这话时表情毫无破绽,他知道下手的人是冲着他去的,自然不一定要和叶希本人有什么瓜葛,他故意这么说算是投机取巧。
赵亦渊愣住了,魏东和叶希也没什么瓜葛,可他却下得了这个手,替背后的人做事,有没有瓜葛倒不重要,关键是能否对自己有益,或者说,是否能对卢樾造成影响。
“谢谢樾哥。”
卢樾看了眼药袋说:“你刚刚吃了早饭,先把药吃了吧。”
卢樾没等他反应就拿过床头的水杯,到厨房接了一杯水,拿了几盒药一起递给他。
赵亦渊小心地接过,看了他两眼,扒了药配水咽了下去,将杯子放在一旁。
卢樾随意的拿出一条拆了包装的药膏,别有意味地对他笑着:“你的那些淤伤也该擦药了。”
赵亦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眼又觉得不太可能,谨慎地伸手去拿药膏,却被卢樾躲过,反抓着他的手腕,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卢樾勾起了一抹玩味地笑容:“你擦脚上的伤时弯腰会连累到胸口的伤,还是我帮你擦吧。”
卢樾扫了眼房间,找到衣柜,径直走去,打开随意找了一套睡衣说:“刚好,你把衣服脱了,我上完药帮你把睡衣换上后你再好好休息。”
赵亦渊饶是再冷静此时也坐不住了,其实单是男人给男人擦药倒挺正常的,但卢樾偏偏是个喜好男色的。也不是说就因为这个有疙瘩,如果是林雲那样的正人君子,他肯定不会多想。偏偏卢樾在他眼里的形象没那么高大上,他还用那样微妙的眼神看他,看得他背后汗毛竖起,头顶发凉,危险二字在他脑中荡漾,挥之不去。
赵亦渊嘴唇轻微发抖着开启:“不,不用了,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就这么点痛忍忍就好,不需要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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